大太爷在家待了四天,这四天晚上侍奉父母,父母的一切事宜都自己经手,两个弟媳想搭把手帮忙,他也没让,说自己终于能在父母身边尽孝,让他多干一些,心里能好受一些,这些年自己亏欠父母的太多,家里人也就由着他把活多干一些。
白天和父亲兄弟下地干活,拔草,草长在地里和庄稼抢养分是一方面,如果不薅掉,草籽落在地里,明年地更荒了,那个时候没有化肥农药,全靠人工。
不只拔地里的草还得薅地边,地边的草如果不清理,不只落草籽,草根还会越大越深不好清理还挤地,地也越种越少,也能如果多清理一些地也多一点,发芽长的树苗,更得趁着小连根拔掉,长大就不好拔了,还遮挡阳光,庄稼长的就不好,地是农民的命根子,怎么能不好好侍弄呢。
这几天家里家外都是大太爷忙碌的身影,什活都抢着干,大家知道这是大哥对家里的愧疚,也就没有再劝,由着他去了。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日子就到了第四天,刚吃完晚饭,大家坐在一起唠嗑,大太爷拿着父亲的烟袋,一小搓一小搓小心的装满,又拿大拇指摁了几下压实,拿火柴点着了抽了两口,把点着了的烟袋递到祖爷爷手上。
他看着祖爷爷抽了一口烟,欲言又止的好几次,又低下了头。
大太爷低着头小声说:“爹,我明天就得买票走了。”
只有低下了头不看人,才能给他一点勇气说出那句话
聊天的人都不说话的看向了他,这几天高兴得把这件事都忘了。
祖爷爷抽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抽了一大口,吐了一口长长的烟,像叹了一大口气说:“到日子了?”
“是,明天去买票,下午的车,后天必须到家。”
太爷爷轻声解释道。
““嗯。”
祖爷爷微微颔首,发出一声轻柔的鼻音后说道:“明日老二还需教学,不能总请假,就让老三送你去吧。”
语罢,他又用力地吸了一口手中那支老旧的烟斗,只见一缕缕灰白色的烟雾从其口中缓缓升腾而出,如同薄纱一般轻轻地飘散开来。
这些烟雾逐渐弥漫、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层朦胧的屏障,将祖爷爷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遮掩在了其后。
在这昏黄黯淡的夜色之中,那缭绕的烟雾使得本就难以看清的面容愈发模糊不清起来。
而祖爷爷似乎并不在意,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再次深吸一口烟嘴,然后又是一团浓雾喷涌而出。
这次的烟雾比之前更为浓密,它们迅速扩散开来,不仅遮住了祖爷爷的面庞,甚至连他那略显佝偻的身躯都仿佛要被完全隐匿其中似的。
祖爷爷又抽了一口,把烟袋锅子在凳子腿上轻轻磕了几下,磕干净锅子里的烟灰起身说:“好了,天晚了,都去睡吧!”
转身进了屋。
兄弟几个相互看了看,知道老爷子儿子要走了心里不好受,都没再说什么,回屋去了。
大太爷爷也追着祖爷爷进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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