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收拾好了坐上了回去的飞机,来的时候前呼后拥,回去的时候只有三人,罗颖颖不由得黯然神伤。
濮阳,罗家祖宅。
罗家祠堂的青砖地缝渗着硫磺苦味,罗三爷躺在床上,呼吸犹如风箱一般粗重,枯朽的手掌紧贴鎏金罗盘,盘面河洛纹路被烛火映出诡谲流光。
驼铃老者推门的刹那,罗盘突然自转三周,震得供案上二十七个先祖牌位齐齐倾斜。
"
我哦时辰到了…"
罗三爷凹陷的眼窝泛起异色,回光返照的力道竟捏碎罗盘边缘的鎏金包浆,露出内层暗红的血沁:"
我带领罗家十几年没有大功也无大过,没想到被暗河摆了一道,本来这家主之位就是罗建的,现在该还给你们了,颖颖,你过来。
"
罗颖颖闻言跪在床前蒲团上,背后刺青不受控地缠绕罗盘。
三年前罗三爷教她推演河洛时,曾用烟斗敲着盘面说:"
罗家的血脉,是这鎏金纹里最锋利的刃。
"
此刻靛蓝血线顺着盘纹倒灌,竟将青铜供案蚀出北斗状孔洞。
接稳!
"
罗三爷暴喝震落梁上积尘,断裂的指甲抠进罗盘中心"
离卦"
位。
祠堂里供奉的《河洛天书》突然发出光芒,那光芒穿透房顶,直射天际,此时罗家祖宅半空中突然闪出一道道阵纹,阵纹反射着那道光向下射向罗颖颖手中的鎏金罗盘。
驼铃老者捧着玄冰匣踉跄奔入时,罗三爷已用倒下了,赫然长辞。
罗颖颖罗盘嵌入供案。
盘面河洛图突然投影至祠堂四壁,十二道卦象锁死门窗:“拜见家主。
"
老者跪下抱拳。
“拜见家主”
此时罗家所有人都向着祠方向跪倒。
罗颖颖面无表情,无悲无喜,双手抱拳,躬身回礼,至此,罗颖颖就是当代罗家家主,而她这时候只有二十二岁。
仪式刚刚结束,罗颖颖来到厢房,轻轻偎依在秦守肩膀,没有说话,静静嗅着秦守身上的味道“守哥,我好累...”
"
阴阳…引脉…"
罗颖颖喃喃念着,瞳孔忽地涣散。
她试图抓住翻涌的河洛星图,指尖却穿过虚影,整个人如断弦古琴般软倒在地
。
西厢房的药炉蒸汽凝成水汽,罗颖颖在高烧中反复抓挠锁骨。
秦守攥住她扎满银针的手腕,发现她手里里嵌着罗三爷传承的的鎏金罗盘——这是昏迷前最后攥住的信物
。
"
父亲在冰层下…说冷…"
她突然蜷缩成胎儿的姿态,靛蓝光芒失控缠绕床柱,"
三爷爷给我的罗盘在烧…"
秦守撕开外套,腰间医药包里的银针簌簌作响。
他用银针蘸着罗颖颖身上的的血渍,在窗纸勾勒出反向河洛图——这是罗颖颖之前教给他的"
化煞诀"
。
当赤红与靛蓝血珠渗入《河洛天书》残页时,罗颖颖的银针突然离体钉住房梁,将窗外的喧哗的嘶鸣隔绝在暴雨之外
。
"
家主!
"
驼铃老者惊呼传来,罗颖颖后背刺青已渗出靛蓝血雾。
她恍惚看见父亲在昆仑山冰层下挣扎的模样,喉间突然涌上微甜的苦味,鎏金罗盘坠地的脆响中,整个人突然失去了意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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