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直了，别抖。
"
玄机子用拂尘轻轻敲打林南的后背，"
内门考核不是上刑场。
"
林南咽了口唾沫，丹鼎门主殿的青石地面凉意透过靴底。
三百名外门弟子鸦雀无声，空气中飘着苦参和龙涎香混合的气味。
他余光瞥见白小小扮作药童站在角落，雪白狐尾在宽大灰袍下不安地摆动。
"
今日考校九转凝丹术。
"
首座长老的声音在大殿穹顶下回荡，"
药材自取，成丹品质决定去留。
"
林南走向药架时，秦无炎带着太子亲卫横插过来。
金线绣云的靴尖故意碾过他的脚背。
"
听说你带了只野狐狸进山门？"
太子压低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银针。
药架上的玉盒突然发出轻响。
林南转头看见白小小正在整理药材，琥珀色的眸子在阴影中闪烁。
他伸手取药时，发现玄机子准备的玉盒里混着几株暗红如血的凤尾蕨——这分明是《百草谱》里记载需要妖力催动的禁忌药材。
丹炉点燃的刹那，林南手心的汗几乎打湿火石。
青铜炉身上的饕餮纹在火光中活过来般蠕动，他忽然想起昨夜玄机子意味深长的话："
真正的丹道，在于调和阴阳。
"
"
起火！
"
监考弟子一声令下，三百道火柱同时腾起。
林南的炉火却诡异地分成青红两色，纠缠着窜上房梁。
大殿突然死寂，所有目光都刺向这个边陲少年。
"
妖气！
"
秦无炎剑指掐诀，腰间玉佩迸出刺目金光。
林南看见白小小咬破指尖正要施术，丹炉突然剧烈震动。
炉盖在众人惊呼中炸开，青红交织的火焰化作龙形直冲穹顶。
混乱中林南感觉胸口妖尊令滚烫如烙铁。
他无意识地将手伸进烈焰，掌心触到炉底翻涌的药液时，竟看见自己的倒影长出了狐耳。
药液突然凝固成黑白两色的丹丸，大殿顶部的星象图与之共鸣般亮起银光。
"
两仪丹..."
玄机子的拂尘掉在地上，"
失传千年的阴阳调和丹..."
首座长老的胡子剧烈颤抖："
上次炼出此丹的，还是封妖之战前的妖尊丹师！
"
话音未落，秦无炎的剑锋已抵住林南咽喉："
说！
你与妖族有何勾结？"
白小小的灰袍在剑气中撕裂，雪白狐尾如旗帜展开。
她指尖凝聚的妖力却在触及太子前被玄机子拦下。
"
且慢。
"
老道袖中飞出三枚铜钱，在空中组成封禁阵法，"
此事需禀明掌门定夺。
"
林南低头看着掌中仍在旋转的丹药，黑白两色药气交织成太极图案。
他忽然明白玄机子为何要在药材中混入凤尾蕨——这根本是场针对妖尊令的试炼。
殿外传来急促的钟声，守山弟子跌跌撞撞冲进来："
报！
万妖域结界破裂，黑煞妖王率部攻上玄黄山脉！
"
两仪丹在林南掌心发出清越鸣响，仿佛在回应远方的妖力波动。
玄机子拾起拂尘轻点他眉心："
看来你的修行课要提前结束了，妖尊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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