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再次震动时，林渊的膝盖重重磕在青铜罗盘上。
他盯着苏红绫本命幻珠裂开的纹路，那些蛛网般的裂痕正诡异地吸收着血池蒸腾的雾气。
"
数据溢出？"
他抹了把流到下巴的鼻血，视网膜上跳动的系统警告框与玄骨老人炸开的左脚跟碎骨同时闪烁红光，"
看来我们撞上服务器当机了。
"
苏红绫的冰绫还缠在脖颈上，却突然发出琴弦崩断般的脆响。
她踉跄着跌进林渊怀里，幻魔宗圣女像崩塌时扬起的尘雾里，两人同时看见地砖缝隙渗出的幽蓝液体。
"
是灵髓！
"
苏红绫的指甲掐进林渊手臂，"
传说只有灵脉垂死时才会..."
话音未落，十三具悬吊的尸傀突然集体转向东南方。
它们腐烂的声带振动着发出同频音波，林渊的系统界面顿时炸开满屏乱码。
【警告：检测到高维意识波动】
【强制开启共情模块倒计时：3、2、1——】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的瞬间，林渊条件反射地抓过最近的尸傀。
程序员的本能让他把傀儡四肢扭成天线形状，沾血的手指在对方脊椎刻下二进制符文。
"
你疯了？"
苏红绫看着尸傀眼窝里涌出的蓝色光流，"
阴尸脉的..."
"
闭嘴，我在搭建临时服务器！
"
林渊的耳孔开始渗血，系统强制共情带来的信息洪流正通过傀儡载体疯狂涌入。
他看见天元界地壳下方盘踞着无数发光锁链，九重天阁的塔尖刺入灵脉核心如同抽水泵。
幻象突然切换成血色苍穹，有个声音直接震响在他的脑髓里：【救...我们...被圈养的...】
"
艹！
"
林渊猛地后仰，后脑勺在青砖上磕出闷响。
傀儡载体炸裂的骨片擦过他脸颊，留下七道渗着蓝光的伤口。
苏红绫的幻术珠突然悬浮起来，将溅落的灵髓液滴折射成三维星图。
玄骨老人的惨叫从地底传来，老魔的左脚跟正在蓝光中碳化。
林渊盯着星图里周期性闪烁的红点，突然笑出满嘴血沫："
每月初一的灵气潮汐...根本是收割周期！
"
苏红绫的冰绫突然缠住两人腰际，带着他们撞向正在崩塌的圣女像基座。
在坠入黑暗前最后一秒，林渊看清了基座内部——密密麻麻的灵能导管正将蓝色液体输往地心。
坠落持续了三次呼吸的时间。
当林渊的背部砸在某种弹性物质上时，系统界面突然恢复正常。
淡蓝色光幕显示着：【恐惧值达标，激活"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特效剩余时间：00:59】
"
塑料道侣..."
他吐掉嘴里的碎石，摸索着抓住苏红绫散开的前襟，"
解释下为什么幻魔宗圣地下面是..."
触手所及的皮肤突然变得透明。
圣女心口处浮现出与灵脉同源的蓝色纹路，林渊的系统立刻弹出解析框：【检测到人工灵根植入痕迹】
苏红绫的幻术珠突然发出刺目强光。
在光芒吞没视野的刹那，林渊听见地底传来比玄骨老人惨叫更毛骨悚然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被抽干灵力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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