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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肯听,“后悔也是我的事儿,我愿意。
你们再逼我,我就跳井!
”人就是这样,越亲近的人,有时候受的伤害就越深。
她自己也自责,她是个不考虑父母感受的自私鬼,给他们带去了数不清的痛苦。
她痴心,一根筋到底,从十四岁一直等到二十七。
十三年,等得几乎忘了自己。
可是某天来了个姑娘,年轻轻的,醇王府的管家伺候着,端坐在堂屋里。
她进去请安的时候有点晃神,那眉眼间一股似曾相识的况味,也许会带来什么好消息。
果然的,那姑娘是汝俭的妹子,温家顶小的闺女。
她说汝俭要回京了,她听了,又是酸楚又是高兴。
总算这些年没有白等,他终于想起要回来了。
度日如年,越是盼望,日子越是难熬。
索性没了指望,也就过一天是一天了。
将近年尾,她记得是腊月二十二,那天她正在查点底下奴才置办的年货,她额涅过来,说贤亲王府侧福晋请她过府。
七爷是他们的旗主子,主子传唤不敢不从。
她换身衣裳去了德内大街,进七王府也就是过个趟儿,又把她从后角门送出去了。
她纳闷着,给送到了东福顺。
那是个客栈,姑娘上客栈干什么呢,她心里没底。
还是十二爷府上的管事隔帘告诉她,说:“您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有人来见您。
”
她问谁呀,管事说:“您甭管了,横竖您见了就知道了。
”
她隐约猜到了,一定是汝俭回来了。
他们家姑奶奶许了十二王爷,王府管事的出面,必定是替他们福晋办事。
她心跳得隆隆的,耳朵里一阵阵嗡鸣,脑子没法想事儿了,人也懵了。
过一会儿听见脚步声,起先走得很急,到门前慢下来,光看见一个身影映在糊窗的高丽纸上。
她站起来,两手狠狠捏着手绢,使劲忍住了哭,也不敢开口,怕一张嘴眼泪就流下来。
门帘终于一挑,外面的人迈进来,高了,也壮了,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
她努力眯起眼看他的脸,他走近些,带着颤抖的嗓音喊她,“海兰……”
她心头一激灵,声儿没错,她还记得。
再瞧他的眉眼,依稀和她记忆中的重合,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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