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停下步子,回身目光凉薄地瞥了他一眼,“若你今日做了此事之后,仍能做天下第一的话,那我等之道可真是烂到泥地里去了。
要我说,还不如全去追随乌苍。”
台下仍是一片死寂。
钟隐月也不多说什么了,他走到沈怅雪旁边去。
他拉起沈怅雪一只手臂,这次开口,声音立马
柔下来:“站得起来吗?”
沈怅雪眯着眼睛摇摇头:“没力气……抱歉。”
“抱什么歉,今天这么厉害。”
钟隐月朝他笑笑,又低低说了句“那就失礼了”
,便伸手穿过他膝弯,另一手扶住他后背,把他一把横抱起来。
一被抱起,沈怅雪下意识地顺势就把插在地里的剑拔出来了。
他惊得一哆嗦,赶紧搂住钟隐月的脖子,在他怀里小声惊叫起来:“师尊!”
“别动。”
钟隐月说,“你现在下来,我很尴尬的。”
“……我很重的。”
“哪儿有,这么轻。”
钟隐月说,“站都站不起来了,别逞强。
不许动啊,这次必须听我的。”
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么抱起来,沈怅雪脸都红透了。
他把胳膊又抬起来一些,把脑袋往下藏了藏,不敢看人。
钟隐月抱着他,走下了台子。
耿明机捂了捂脸上还火烧似的阵阵刺疼的印子,望着他一步一步消失在视线里,眉头又皱几分。
心中怨恨更深,突然胸腔一痛,他一时气火攻心,猛地又咳嗽起来。
他咳得像要死了似的,半晌才停下来。
耿明机松开捂嘴的手,见掌心里有一滩血。
那是他方才咳出来的。
他视线里忽然有些晕眩,模糊,耳边又响起咯咯的笑声。
耿明机顿觉有些不好,他回过身,眯起眼,努力摒开视线里的重影与雾气,试图看清那他想看清的人。
上玄掌门站在天决门的观座上,阴沉着脸望着他。
耿明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遥遥的,他感受到了一股失望。
日落西山后,夜落帷幕,月挂枝头。
沈怅雪身上虽没受多少伤,但也并不是全然无事。
钟隐月帮他运转好体内灵气,稳住了金丹。
做完这些,沈怅雪就彻底睁不开眼了,钟隐月又把他扶到自己的卧榻上,让他睡下了。
沈怅雪睡了半个下午。
这会儿夜深人静,钟隐月从带来的东西里拿出药箱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掀开了些被子,把沈怅雪一只受了伤的手臂从被子里慢慢拉了出来。
白忍冬没在比武中击中他,但在闪躲间,沈怅雪也被划到了。
他这只手上留下了两三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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