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葛来官吃了几杯酒,红红的脸,在灯烛影里,擎着那纤纤玉手,只管劝汤大爷吃酒。
大爷道:“我酒是够了,倒用杯茶罢。”
葛来官叫那大脚三把螃罩壳同果碟都收了去,揩了桌子,拿出一把紫砂壶,烹了一壶梅片茶。
两人正吃到好处,忽听见门外嚷成一片。
葛来官走出大门,只见那外科周先生红着脸,典着肚子,在那里嚷大脚三,说他倒了他家一门口的螃蟹壳子。
葛来官才待上前和他讲说,被他劈面一顿臭骂道:“你家住的是‘海市蜃楼’,合该把螃蟹壳倒在你门口,为甚么送在我家来?难道你上头两只眼睛也撑大了?”
彼此吵闹,还是汤家的管家劝了进去。
刚才坐下,那尤胡子慌忙跑了进来道:“小的那里不找寻,大爷却在这里!”
大爷道:“你为甚事这样慌张?”
尤胡子道:“二爷同那个姓鲍的,走到东花园鹫峰寺旁边一个人家吃茶,被几个喇子困着,把衣服都剥掉了!
那姓鲍的吓的老早走了。
二爷关在他家,不得出来,急得要死!
那间壁一个卖花的姚奶奶,说是他家姑老太,把住了门,那里溜得脱!”
大爷听了,慌叫在寓处取了灯笼来,照着走到鹫峰寺间壁。
那里几个喇子说:“我们好些时没有大红日子过了,不打他的醮水还打那个!”
汤大爷雄纠纠的分开众人,推开姚奶奶,一拳打掉了门。
那二爷看见他哥来,两步做一步,溜出来了。
那些喇子还待要拦住他,看见大爷雄赳赳的,又打着“都督府”
的灯笼,也就不敢惹他,各自都散了。
两人回到下处。
过了二十多天,贡院前蓝单取进墨浆去,知道就要揭晓,过了两日,放出榜来,弟兄两个都没中。
坐在下处,足足气了七八天。
领出落卷来,汤由三本,汤实三本,都三篇不曾着完。
两个人伙着大骂帘官、主考不通。
正骂的兴头,贵州衙门的家人到了,递上家信来。
两人拆开来看。
只因这一番,有分教:桂林杏苑,空成魂梦之游;虎斗龙争,又见战征之事。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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