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老宅的书房里,檀香在青铜香炉里燃出笔直的青烟。
老爷子摩挲着黄花梨扶手椅上的雕花,指腹下的牡丹纹路突然硌手起来——那是二十年前赵母亲自挑选的家具。
"
你要把勤勤的孩子排除在族谱外?"
老爷子浑浊的眼珠盯着赵母,"
那可是赵家的骨血。
"
赵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的珍珠纽扣。
晨光透过冰裂纹窗棂,在她脚边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碎玻璃。
"
爸,"
她忽然换了当年在矿场食堂的称呼,"
七九年您带人下井救那六个知青时,不也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爷子的龙头拐杖"
咚"
地砸在地砖上,震得案头宣纸乱飞。
赵父踹开红木门时,正撞见律师在协议上盖章。
他抓起砚台砸向墙面,墨汁在《万里江山图》上泼出狰狞的裂痕:"
让我儿子当私生子?做梦!
"
"
你儿子?"
赵母冷笑一声,从鳄鱼皮包里抽出张照片甩在桌上——李勤勤在澳门赌场包厢,正偎在她经纪人怀里,"
要不要查查这孩子究竟是谁的种?"
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痰盂里溅起血丝。
赵父瞬间僵住,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父亲咯血。
"
签。
"
老爷子哑着嗓子,枯枝般的手抓住儿子手腕,"
赵家不能毁在你手里。
"
钢笔尖划破纸张的声响里,窗外惊飞一群白鸽。
谁也没注意协议末页的墨迹未干处,沾了片海棠花瓣——是颜嫣今早别在赵母鬓边的。
医学院的阶梯教室里,颜嫣的钢笔在试卷上沙沙作响。
解剖图被她画得精细如工笔,连教授都驻足观看。
阳光穿过她散落的发丝,她这次考试又是第一名。
"
颜颜,"
同桌女生捅捅她,"
门口那个帅哥又来了。
"
齐司礼倚在走廊窗前,青衫外罩着件米色风衣。
他手里卷着份《申报》,娱乐版头条赫然是"
新星李勤勤陷造假丑闻"
,配图打满马赛克,但腕间的卡地亚手镯清晰可辨——赵父去年拍卖会上拍得的那只。
"
下周产检我陪你去。
"
他递来温热的红枣茶,目光扫过她试卷上的解剖图,"
明远在深圳处理地产项目,暂时回不来。
"
颜嫣接过茶,轻声道了谢。
她抬眸看向齐司礼,欲言又止。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是赵父的消息,说老爷子病情加重,让她赶紧回家。
颜嫣脸色一变,匆忙收拾东西。
齐司礼皱了皱眉,“我送你。”
车上,气氛有些凝重。
颜嫣望着窗外,脑海里全是老爷子咯血的画面。
齐司礼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颜嫣,“别太担心,会没事的。”
颜嫣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到了赵家老宅,颜嫣在姑姑姑父的注目下,被赵奶奶带进老爷子的房间。
赵父一脸疲惫地坐在床边,老爷子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颜嫣走到床边,老爷子微微睁开眼,看着颜嫣,嘴唇动了动,似有话要说。
就在这时,赵母也匆匆赶来,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而齐司礼站在门口,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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