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君先止住笑,指了指画案,叫絮雨作画,画她二人。
絮雨问画怎样的情境。
卢文君说随意。
絮雨走到案后,铺开素纸,磨墨调色,画二少女方才在床榻嬉戏打闹的场景。
她一边画着,对面人也低声自顾地说起了话,仿佛她不存在似的。
≈ot;我听说那狼庭王子已向圣朝求赐婚了。
你说,圣人会不会真的将你我当中的一个封作公主嫁给他?≈ot;
卢文君问李婉婉,用一枚金平脱犀头小银签叉起牙盘内一颗剖成两半挖去核籽的荔枝,送到了她的口里。
李婉婉咽下丰盈而水甜的果子,摇了摇头:≈ot;不知道。
反正我是不愿意的!
我阿翁,我阿娘,他们也一定不会愿意的!
≈ot;
≈ot;可是圣人若是选定你,阿舅阿嫂就算不愿意,恐怕也是没办法。
≈ot;
≈ot;谁说一定就是我?说不定选的人是你!
等你嫁过去了,日日跟着那人去放羊,睡地毡,喝腥糊糊的生羊奶!
对了,再生一个落地就能撒腿跑的狼娃娃!
≈ot;
卢文君听罢变了脸色,一把撂下小银签,向着李婉婉就扑过去,不停地呵着她的痒:≈ot;好啊!
我向来把你当好人,你竟这么取笑我!
≈ot;
李婉婉哎呦哎呦地躲着,最后终于求到卢文君的罢手,这才喘回来一口气。
卢文君方才那样一阵闹,自己也是喘不平了,歇一会儿,跪坐在床榻沿,用鄙夷的口气接着道:≈ot;我才不会嫁那人呢!
睡毡帐的人,哪个不是臭烘烘,一股子的膻味,身上还会长虱子!
≈ot;
她娇美的面庞上露出缕嫌弃的表情。
≈ot;我还听说他和平康坊里的许多歌妓是相好,也不知道已经收了她们多少的锦绣囊!
≈ot;
说到这,她的表情已经不止是嫌弃,几乎变作了咬牙切齿的厌恶状。
李婉婉哈哈大笑:≈ot;还说你没上他?你要是没上,怎么连这都知道了?≈ot;
卢文君气得两颊泛红,恶狠狠地扑上去又要挠人痒。
李婉婉慌忙跳下榻,躲到絮雨身后去。
≈ot;你先莫和我着急!
他不是和裴郎君相识吗?裴郎君又和那胡儿是好!
你要我叫他来,不就是为了问话吗?他人都在了,舱中又无旁人,你还在装甚?有话快些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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