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垂着眼,犹豫着想。
虽然遥星现在还能护着她,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她都会对别人下心理暗示了,总不能再一直呆在她的羽翼下吧?
紫star继续利诱:“如果你肯出外勤,我就先给你支一个月的工资。其余的外勤费用另算。”
她的声音轻快:“我们也会通过手机和你保持联系,遇到危险了也能叫我们来帮忙——当然了,主要是我能来帮忙。”
白晓干笑了声。
紫star这话说了和没说差不多。之前紫star和她说遇到危险能报帝国的警,现在又说她会来帮忙。白晓也不知道她能信紫star说的哪句话。
往好处想,如果她一句话都不信……应该也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白晓小声问:“……我能不去吗?”
“为什么不愿意去?”紫star笑着问。她后面还有话,但遥星的耳羽轻颤,挡住了紫star后面的话。
“够了。”遥星说,“如果你要命令白晓去,那你何必转着圈说话。”
遥星侧过身,轻轻拍了拍白晓的肩,再和紫star说:“她虽是天选之子,但也是人。巳星做不到的事情,你不敢做的事情,不能就这么丢给她做。”
“不问一问,怎么知道她愿不愿意做?”紫star笑,“你既不是她妈,也不住在她脑袋里。”
遥星轻轻抖了下耳羽。她向来平静的眉眼中有了情绪,带了些细微的不悦。
她再轻轻拍了下白晓的肩,没有说话。
遥星对白晓提供的帮助……虽然不多,但也支撑着白晓从方才的混乱情绪中,整理出一条比较清晰的思绪。
白晓说:“如果是让我去帝国出外勤……那我愿意去。”
她越说,说话的底气越不足。但她还是要现在这种脑袋里全是浆糊的情况下继续说:“但,嗯……我还是星海星盗团的成员……是吧?”
在短暂的沉默后,紫star轻快地开口:“是啊。只是安排你出外勤而已,又不是让你真的离开星海星盗团。”
白晓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小声说:“……那我没有异议。”她低下头,“我真的很喜欢星海星盗团。”
她们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作为“白晓”而认识的人。她们不认识白鸮,也不会期望她做些什么。
她在这里拥有了一间小小的宿舍房间,还认识了很多暂时没有深入了解过的人……她都要以为这里就是她的新家了。
但这些都成了一闪而逝的泡影。
白晓抿了抿嘴,小声说:“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当然。”紫star轻快地说。她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沉重气氛,一派自得的喜悦情绪:“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帝国里呆着吧?在你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就会派人过去帮你的。”
白晓僵硬地扯了下嘴角。
帮她?
在紫star说出这个提议的那一刻,紫star想过她吗?
但她只能点头,说:“好。”
她会仓促离开自己的故乡,就也会仓促离开帝国星球,离开星海星盗团,再回去面对她曾经慌张逃离的一切。
遥星的耳羽向上抬起打开,轻柔地遮在白晓的头顶。光线从耳羽的间隙里晃晃悠悠地照下来,光和影照在遥星和白晓的脸上。
遥星说:“没事,我会去找你。”
白晓愣怔地看她。遥星的眉眼仍旧平和又温柔,说出的话语也是如此:“我去向群星要回几个有潜力的灵魂,就会来找你。”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去问紫思达和我。如果她不回你,我就去帮你打她一顿。”
“你只是从星海星盗团里,去帝国出外勤的。”遥星说。
遮在她们头顶的耳羽轻轻地晃呀颤呀,白晓的心情却微妙地平缓了下来。
“虽然紫思达让你去暗杀女帝,但这事急不来,也求不来。”遥星轻轻地拍了拍白晓的肩,说,“你在帝国安顿下来之后,再慢慢做下一步。以保全自己为主。”
“……好。”白晓轻声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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