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地送走了紫苏和素莲,在次日晚膳前,紫苏就和素心就带着奶娘赶回了国公府。
一番洗漱更衣后,又听了顾瑾茜的安顿,用过晚膳后,紫苏才带着奶娘来到银杏苑大书房里,面见顾瑾茜。
紫苏在前,一位头发苍白、身子瘦骨嶙峋的约摸有着七十来岁的老婆婆跟在身后拘谨地进来。
顾瑾茜不竟一震,下一刻,心酸涩地疼了起来。
紫苏说过,她的奶娘只比她母亲江大姑娘大两岁,如今不过是四十五六岁的年龄。
这是经历了多少惨痛不堪的事情,才会变成如此老迈而沧桑。
紫苏和奶娘一起非要给顾瑾茜行大礼,顾瑾茜想想也就同意了,如果能让她们的心里压力轻一些,舒坦一些,受了就受了。
“奴婢方沈氏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快快起来。”顾瑾茜上前亲手扶起来,“我就叫你沈妈妈吧,沈妈妈坐下说话。”
“奴婢谢娘娘赐座。”方沈氏又是高兴又是惶恐道。
“沈妈妈不必客气,紫苏在于我,是姐妹的情意,而你对于紫苏,想必已经不再是奶娘,而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犹如她的母亲一般了,那自然就是我的长辈了。”
方沈氏捂住嘴哭了起来。
紫苏也哭了起来。
素心也眼睛红红地。
顾瑾茜没有规劝,这个时候哭一哭是好事,哭出来,心底的郁结之气就能散发出去一些,这对身体大有裨益。
紫苏和方沈氏哭了一会儿后,就收住了情绪,顾瑾茜就又让紫苏带着奶娘去净房洗漱了下,出来后,坐在了椅子上。
方沈氏已经平静下来,红红地眼眸里微微地带有笑意和希望,先前那份拘谨也淡了下去。
顾瑾茜的心里也轻松下来,这个样子,就好说话了,“沈妈妈,先前紫苏和我说过她和您被下了药醒来后她自己的事情,那您醒来后又发生了什么,您慢慢地说。”
方沈氏长吁了口气,道,“回娘娘,奴婢醒来后,发现奴婢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手脚还捆绑着,嘴里塞着一块布……”
方沈氏一看,就知道自己是被卖了的那种,她立时就想到了能做这种事情的只有她那个面甜心苦的恶毒婆母了。
其实,夫婿少东家不是那个恶毒婆母的亲生子。
这件事,是在她生下次女后,公公病逝前告诉她和少东家的。
公公和恶毒婆母成婚三载未生下一儿半女的,太婆婆为要嫡孙,所以要休掉恶毒婆母另娶儿媳妇。
恶毒婆母怎么可能愿意,而公公也有点不忍心,毕竟夫妻三载,还是有些感情的,于是和恶毒婆母想了一个法子,偷悄悄地从京城外买了一个穷人家的女子,借女子肚子生孩子,然后说成是恶毒婆母亲生的。
太婆婆瞧出端倪,找公公分说。
可公公说,反正是他的骨肉,不用管出自谁的肚子,只要外人以为是嫡子便就行了。
见公公如此,太婆婆只好睁一眼闭一眼的,再没有管束,只是给了个条件,如果生下的是丫头,不会再容忍。
十月后,少东家出生了。
果然,无人怀疑少东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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