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实在是忍不下去,开口道:“老祖宗,我听阿玛说舅公这门亲事是当初孝仁皇后在世时为舅公定下的。”
“阿玛说他虽未见过孝仁皇后,却也时常听人夸起过她的,既然这般,孝仁皇后为舅公选的妻子定不会有错。”
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
当年的佟佳一族尚未被称为“佟半朝”
,隆科多的亲事本该由阿玛佟国维做主,可架不住佟国维夫妇一心想要与孝仁皇后套近乎,更为求尊荣,死乞白赖请孝仁皇后为隆科多选妻。
孝仁皇后这个表嫂实在推脱不过,便看在皇上与故去孝康章太后的面上为隆科多选了如今这位福晋。
隆科多福晋刚嫁到佟佳府上时与隆科多也是恩爱有加,更是时常进宫拜见故去的孝仁皇后,连太皇太后都称赞过她“恭顺娴淑”
。
太后娘娘微微颔首,道:“这是自然。”
弘昼扫了一眼李四儿,像没看到她面上的惊惧之色似的,道:“可既然如此,为何我上次给舅公拜年时,却见着舅婆一人躲在花园里掉眼泪?”
“方才若非宜玛嬷所说,我还不知道舅婆已经病的下不来床。”
说着,他更是歪着小脑袋,狐疑道:“可是不对啊,当日我见舅婆虽有些精神不济,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也不至于下不了床。”
他的眼神更是落在不远处隆科多面上,亲昵开口:“舅公,我很喜欢舅婆的,舅婆当真病的下不了床了吗?”
“您有为舅婆请大夫和太医吗?舅婆的病要紧吗?”
“既然舅婆病的这样严重,可我前几日还听说你们府上还办了百花宴了……”
心惊胆战的隆科多听到这话已变成心惊肉跳,恭敬上前答话,答话之前还不忘狠狠斜了弘昼一眼:“启禀太后娘娘,臣的妻子的确最近抱病在身。”
“从前她也偶尔前来给您请安,您大概也知道她的性子,向来不愿叫人担心。”
“臣不仅为她寻遍京城名医,更是几次三番提出要替她请太医,可她都不答应,说太医乃是为宫中主子们看病的,她的病不敢劳烦太医。”
“至于前几日家中的百花宴,也是她的意思,说因她的病,府中整日一派死气沉沉,便命李氏着手操办百花宴,好叫府中上下热闹一番,万万不可因她一人之病导致府中上下人人惶恐不安。”
说到这儿,他更是声音哽咽起来:“有此贤妻,实在是臣之福气……”
弘昼惊呆了。
他见过不要脸的,可像隆科多这样不要脸的却是第一次见。
就隆科多这样的当个九门提督实在是委屈了,应该送去戏班当台柱子。
不过也是的,隆科多若没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常年在御前行走的他如何能得皇上喜欢?
可弘昼却偏偏要揭开他的真面目。
弘昼时不时附和点点头,正色道:“是了,舅婆的确是个好人。”
若隆科多福晋不是个好的,当初就不会提醒弘自己要他与李四儿赔不是了:“可是舅公,您既知道能娶到舅婆是您的幸运,那舅婆不要您请太医您就不请太医吗?舅婆要您办百花宴您就办百花宴吗?”
他一副“您怎么这样听话”
的眼神,更是正色道:“阿玛时常教导我们要有明辨是非的本事,连我都知道女人有些话不能当真。”
“比如去年我被皇玛法接进宫一段时间,额娘口口声声说一点都不想我,可我知道她肯定是想我的。”
“比如我每次进宫时都会专程去看看惠玛嬷,惠玛嬷总说要我下次不要来了,免得我走路受累,可我知道惠玛嬷肯定是想见我的。”
“有些道理,连我这个不到五岁的小孩子都知道,您怎么就不知道了?”
“您既知道舅婆贤淑,又怎能全信她的话?”
“我若是舅婆,被您这样一气,这病只怕也是久久好不了。”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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