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沈黎清才从这荒谬的念头里回过神来,仿佛被自己刚才的状态吓到一般,他甩了甩脑袋,将那点类似于温馨的感动从脑海里逼了出去。
观庭樾一抬头就看到这位金尊玉贵的少爷摸着扶梯下来,几步路走出了登基般的架势。
只不过这人满脸都写着“硬撑”
,偏偏自己还不知道。
沈黎清看了他一眼,走到窗边,淡声问:“借你家阳台抽根烟,不介意吧?”
观庭樾则皱了皱眉,“你刚起床,早饭都没吃,抽哪门子烟?”
沈黎清心觉好笑,嘴上懒洋洋道:“沈门。”
“……”
观庭樾眼中的暗色更浓了。
沈黎清果然去阳台抽了根烟,被迫吃了半肚子的风,但好歹感觉灼烧的五脏六腑熄了火,于是悠悠地钻回了客厅。
观庭樾从他在阳台上的背影一直看到他灭了烟转身回来。
沈黎清一回来就对上他那道审视的目光,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张嘴就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观庭樾没解释,只是收回目光,说道:“吃饭吧,应该合你的口味。”
沈黎清还想呛他一句“我的口味你怎么知道”
,但他视线一扫,看见餐桌上丰盛的早餐,话在喉咙滚了一圈,又被他咽回了肚子。
没想到观庭樾这小子还真歪打正着了。
沈黎清悻悻地坐下,这才意识到椅子上有个加厚的软垫,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观庭樾的屁股底下。
果然什么都没有。
沈黎清心里像有个窜天猴似的“砰”
地一声窜了几米高,从脸颊红到了耳朵根。
“怎么了?”
观庭樾看着他极力克制的表情,沈黎清那表情简直纠结到没眼看,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但偏偏是个哑巴,叫不出声,但明显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沈黎清含糊地说了句“没事”
,便开始埋头吃饭,他夹了一枚黄澄澄的板栗糕,这东西在别人眼里甜得发腻,但他却觉得刚刚好。
他有个小癖好,吃东西习惯加勺糖,所以他家里其他调料盒常常是处于无人问津的冷宫状态,唯独糖罐子见底特别快。
也不知道观庭樾是怎么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沈黎清一边想,一边将“你家有没有糖”
的问题咽回了肚子。
差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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