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些关隘的旺源,在明晃晃的大太阳底下硬是觉出了冷飕飕的感觉。
听见娇杏喊自己,说要和他“姐弟两个说话”
,旺源只差大骂出口——你他娘的和谁两个是姐弟呢!
你见过一心只想踩着弟弟的肩背,自己荣华富贵尽享的姐姐么!
虽然心里的愤恨快要涌出,但旺源毕竟是经常伺候人的人,他人又极精明,知道眼下还不是和娇杏撕破脸皮的时候——他晚上还得和旺财一起把她送到陆村呢,可不能在这一会得罪她,免得到晚上的时候再横生枝节!
罢,姐弟就姐弟呗。
叫一句姐姐不吃亏也不会上当——瞧娇杏这份心机跟这份狠劲,说不得以后还能从那犄角旮旯里钻出来,有什么别的机缘也说不定呢!
旺源惯会嘴甜,当即就着娇杏的话音道:“呦!
娇杏姐!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
你瞧瞧!
刚刚旺财说给你弄饭,我就故意不出声,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我也在外面呢!
没想到这才一点点功夫,你就猜到了!
从这一看,可不是咱们的心意都通着呢!”
旺源的热络在很大程度上迷惑了娇杏。
自从房门被关,娇杏对外面就丧失了所有的信息和感知。
最初的快意过去之后,娇杏也难免恐慌起来。
要吃饭,既是她的生理需求,也是她对外界的一种试探。
娇杏就是要看看,陈庄主指派的人对她所提要求的执行态度——不管是热络还是冷漠,都能从中窥探出陈庄主的态度。
如此,也好让她判定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眼下旺财极热情的回复,就给了娇杏难以言说的信心。
人常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她虽然被陈庄主暂时的圈禁在这间屋子里,但陈庄主可是派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下属专门来做这件事的。
即便是圈禁,旺源的态度依旧很热情,甚至超乎寻常的热情。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旺源从陈庄主对她的态度和处置上,感受到了陈庄主对她的非同一般!
一想到这些,娇杏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狂喜起来,她仿佛看见自己带着昂贵的金银首饰、穿着价格不菲的衣衫、翘着兰花指,指挥着下人来往奔忙的情形……
娇杏显见的迷失在旺源“娇杏姐”
的甜腻里。
即便是在深锁的门后,娇杏也不忘轻拢自己的头发,做出一副极娇媚的模样:“旺源啊,也就属你嘴最甜!
小嘴啊就跟抹了蜜似的!
不过姐爱听!
你放心,今天蒙你和旺财照料,姐出去了,也还是会像以往那样继续照料你……”
反正娇杏也看不到,听了娇杏如异想天开一样的话,旺财忍不住龇了龇牙——我的个坑姐啊,你可别一天到晚的尽想好事,你说你出去之后,会继续照料我,你自己都自顾不及,你拿什么照料我!
心里虽如此想,旺源还是圆滑的朝门内喊话:“得嘞!
娇杏姐!
那我可等着嘞!
你以后要是忘了这话,我哭给你看!”
许是旺源说的滑稽,门内立时传来娇杏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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