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搬新家里一个多月了,怎么样?还习惯吗?那家里四个小子有没有欺负你?你姑姑也是心大,这才认识几天就这么放心?”
“哎哟听听,这是谁居然有脸对给他养了十几年闺女的人说三道四诶!”
江伽顿时受不了的讽刺道。
“我妈要真这么想的等得到现在才结婚吗?你就巴不得人一辈子伺候你闺女对吧?”
江执听了这话自动过滤其中的编排,眼神却是没有了刚才的漫不经心。
“这么说真的在那边过得不顺了?谁给你气受了?跟爸爸说。”
“嘿你这人怎么就是听不懂别人说话?我前前后后哪个字说过受气了?你自己成天过得颠三倒四的就以为别人都跟你似的对吧?我好得很。”
江伽冲他翻了个白眼。
江执却不为所动,他拉过女儿的手,并不很细腻光滑。
虽然修长纤细,和她妈妈一脉相承的好看,但掌心和指腹却都是与这个年纪不符的薄茧。
这就是他女儿,生来就是征服生活而不是被环境随波逐流的。
他从来都知道她有多强,没有遗传到半丝她妈妈的脆弱,骨子里每一寸倔犟都像他。
江执骄傲之余却又心疼,他拨了拨女儿手心的细茧“爸爸就算再没用,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自己闺女到底说了什么?”
“要真没事你早开始炫耀了,怎么会揪着你姑姑说这么多?说吧,就算你姑也不乐意看你在那儿待的不痛快的。”
江执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想了想道:“你姑这次嫁的人不错,不至于让你委曲求全,但人的秉性多种多样,要是实在合不来也不要强求,说出来爸爸帮你捋捋状况。”
“如果有麻烦咱就解决,实在不方便的,爸爸这里也有钱,可以重新帮忙置办——”
“那你回来跟我一起住吗?”
江伽打断他的话,有些压抑不住的烦躁到:“你不回来就别做这样的安排。”
她其实不想说这答案显而易见的话,如果光是这样他就能妥协回家的话,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就。
可他的大手握住自己的,他能看到她手上的细茧,她何尝又感受不到他手心干燥粗糙的触感。
不是说在外面混日子花天酒地吗?可这手完全就不像懒惰自私的家伙能拥有的。
她要有察觉,通过一些细枝末梢,殷殷有种怀疑他的日子并不是他们让她以为的那样。
不过每次问起妈妈,她都用暴躁掩饰自己的讳莫如深。
江伽一天天长大不可能永远被同样的理由糊弄。
她抬头看着她爸,第一次试着试探到“找学校也是,陆叔叔家也是,你咋一天神神叨叨的什么都知道啊?”
江执的应对更简单,他笑眯眯道:“我闺女在的地方哪能不知道?都看着呢?”
这牛逼吹得,把江伽欧得直翻白眼。
偏这时候菜也上来了,就他们这一桌,在餐厅入座率并不低的情况下,居然上个菜都好几个人服务。
其中一个看制服还是他们的女经理,一群人殷勤的将中档消费的中餐厅架势搞的跟要上满汉全席了。
居然还有人开始帮忙剥虾,她看那架势只要她爸稍微表个态,这些小姐姐就能把食物喂他嘴里。
江伽火气蹭蹭的顿时就怒了,筷子重重的往碗上一放——
“我说各位小姐,餐厅生意是有多冷清一桌子需要这么多人?没看见后面那桌的大叔等菜都等到望眼欲穿了吗?你们让我们平白受别的客人白眼真的好吗?”
江执见女儿醋上了,好笑的摇摇头,对周围的人道:“我们自己就可以了,需要的时候再叫人。”
当事人都发话了,小姐姐们再失望也只得离开,不知道谁离开之前小声嘀咕了一句“年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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