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习惯性地隐蔽起来,走几步就回头观察有没有人跟着自己,他来到那个发现番薯干的小阳台,发现里面的杂草依旧无人打理,已经高得快没过他的小腿了。
陈聿跳下去,无数小虫子跳来跳去,他顺着水管爬上去,眯着眼睛凑近窗户。
小阁楼里没有人,窗户也关着,他只能去汪致房间。
汪致习惯给他留一点阳台门缝,他放轻脚步,略过熟睡的汪致,打开房门。
那天晚上,他紧绷着精神,把汪家上下五层楼,一间房一间房地摸清了,包括汪林和保姆管家住的地方,差点被发现。
没有看到番薯干,和汪致说的一样。
陈聿怀疑自己没找清楚,于是第二天晚上,他又重新找了一遍,这次他摸得非常仔细,连汪家六个保姆的脸都快认清了。
还是没有。
去别的地方了吗?
第三天,陈聿光明正大地登门拜访,管家和保姆都说没这个人。
第七天,汪林出差回来,陈聿直接冲到五楼当面质问。
汪林说,被他妈妈带回去了。
那时的陈聿并不知道番薯干的妈妈怎么样,也很少接触人生百态,只下意识觉得,被妈妈带走了,总比待着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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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没有全信,还试过报警这种蠢方法,说有人失踪了。
警察很快就上门了,但小孩怎么会知道资本的力量呢,没多久陈聿就得到“确实是被妈妈带走了”
的回复。
陈聿理所当然地又被打了一顿。
小区内的别墅布局都一样,陈家是没有地下室的,13岁的陈聿不会知道。
除了汪林和方姨,也没人知道地下室关着汪绝,连汪致和汪池得到的说辞都同陈聿一样。
番薯干就像没存在过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也没有存在过第二个人的记忆里,仿佛一切只是陈聿的臆想。
只有陈聿回家的时候,他背着双肩包走路经过,或透过黑色透明的车窗,总会下意识转过头,无声凝望不远处汪家的那个小阳台,直至看不见,然后默默收回视线。
再一年,陈聿初中毕业,离开陈家。
再三年,陈聿高中毕业,前往a城。
再四年,陈聿大学毕业,前往a国。
“……我知道了。”
汪绝说着,他穿过陈聿的肩膀,张开臂膀用力环抱着陈聿。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陈聿后背贴着床,他闭着眼睛,只很庆幸刚刚的他们因为打算上床所以把灯都关了,此刻只留了一盏床头灯,不至于让汪绝看到自己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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