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月林野就可以出院了,她手腕上有好几道扭曲的疤痕,出院时特地穿了长袖遮掩。
出院时母亲林文英也没来接,她准备自己坐公交回去,到医院的路线她都坐习惯了,每次都是她自己来拿药。
肖明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去停车场,将她塞进他那辆拉风的大越野。
“你出院你妈都不来接你,你说你把自己的手腕划成这样,她有心疼你吗?就这样你还要跟着她,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肖明一边往外开车一边无奈地说道。
林野揪住袖子,低头不语,她已经习惯了。
车子开到滨江路,路过林野住的小区却没停,林野张了张嘴,想要提醒肖明,可看了一眼他专心开车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肖明把车开到滨江公园,因为是工作日公园这边车和人都很少,他把车停下,拉上手刹,转头看向林野。
“林野,跟我回海云港,你跟着林文英我不放心。”肖明正色道。
林野还是低着头,揪着袖子不说话,只是很轻地摇了摇头。
肖明有些气,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把她的脸转过来看向自己。
小女孩的脸小得还没他巴掌大,大大的眼睛望着他,无辜又可怜。
“为什么?是因为我们之前的关系吗?”肖明问道,虽然他这人不喜欢麻烦,但不是个喜欢逃避问题的人。
林野的目光闪烁着,眼神明显有些慌乱。
“当初在床上那么听话,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怎么?现在我的话不好使了?”肖明捏着她的脸逼视着她的眼睛。
林野不知该怎么回答,眼神不断闪躲着。
“你是觉得成了我女儿就可以拿捏我了?”他又逼问。
林野赶紧摇头。
“说话。”肖明声音有些严厉冰冷。
林野赶紧开口:“没……没有……”
“我为了你这段时间又是打官司又是在医院陪床,你就给我甩脸子,问你什么也不说话,是不是以为我好拿捏?”他的声音有些生气地道。
林野下意识摇头,又赶紧补充:“没有,我……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是不是非要我像在床上打你屁股时那样问话,你才知道好好说话?”肖明又问道。
“我……我……我只是不想……不想给爸爸惹麻烦……对不起……我错了……”林野很慌,眼眶里不受控制地续满了泪。
“你那几颗金豆子也就对我管用。”肖明松开手有些颓丧地靠回椅背,手肘支撑着车窗边沿,手掌撑着额头。
林野咬着唇,努力地把眼泪往回憋,爸爸生气的样子让她心口好疼,她主动拉住肖明的胳膊,忍着哭腔软软地求他:“爸爸……别生我的气,我错了……我以后改……我……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我再也不哭了……我听话……”
看她可怜的样子,肖明只觉得心口也跟着难受,他确实生气,却是生自己的气,万花丛中过,却在自己女儿身上栽了跟头,难道这就是报应。
“听话就跟我回海云港,我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明白吗?”肖明态度强硬地说道。
“嗯,明白。”林野赶紧点头。
肖明看了她一眼,压着心里的火气放下手刹启动车子,越野直接开出滨江路,很快上了高速,他竟是直接就带着她往海云港出发。
林野心里既忐忑又有种莫名的踏实感,好像只要跟着爸爸,到哪里她都不怕。
路上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才到海云港,林野被带回熟悉的地方,肖明的家还是和她当初离开时差不多。
“你先去洗澡,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带你去买日用品,洗漱用品你自己找,找不到先用我的。”开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肖明也挺累的,坐在沙发里抽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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