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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乖女儿,现在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先好生把病养好才是正经。”
太后泣道。
公主惨然笑道:“病成这样哪还能好呢?若我说些宽慰人的话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倒不如把要说的话先说出来,免得到时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想说也说不了了。”
太后无语,只哭得越发哀绝。
“母后,颢,”
公主也凝咽起来:“我也好舍不得你们啊!”
颢以袖掩面拭泪,而太后则一把把女儿紧紧搂住,母女俩抱头痛哭。
顼议事结束后听到公主病危的消息也是忧心如焚,忙起驾出宫前来探视。
他多日未见到姐姐,如今一见大感心酸:公主面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形容枯槁,双目深陷而双眸暗淡无光,一头原本黝黑闪亮的青丝已变得暗哑无光枯黄干涩,全没了昔日娴丽光彩的容颜。
公主见他驾临想支撑着坐起,顼忙示意她不必多礼躺下歇息,略问一旁的御医她的病情后,请她伸出手腕自己亲自给她诊脉。
一诊之下只觉她脉象紊乱虚弱,是不治之兆,但自然不便说出,仍勉强笑着安慰说:“只要精心调理这病是会好的。”
公主淡淡一笑,只道谢而不接话。
顼又问颢姐姐今日可曾进食,颢回答说适才喝汤药时连嘴都张不开,饭菜也实在吃不下。
顼皱眉说:“这怎么行呢?不进食连健康之人都受不了,何况病人。”
立即吩咐下人奉上粥食,然后亲自持碗,一勺勺地喂公主。
公主本来是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的,甚至一见食物就反胃,但现在见皇帝弟弟如此用心照顾,实在不忍拂了他的意,便也努力张口一勺勺地将粥咽下去。
顼喂完粥,公主如释重负地浅浅微笑,向他再次道谢。
顼又是一阵心酸,见姐姐这般模样好生怜惜,只盼有办法可以让她尽量开心一些,于是下令赐公主金帛六千。
公主轻叹道:“官家不必再赐我这些身外之物了,我残命将尽,要来何用?不若留在国库中日后作强国兴邦之用。”
顼便问她:“那如今姐姐是否还有什么心愿呢?但请说出,我一定竭力办到。”
“我最大的心愿是,”
公主回答说:“晋卿能回到京城,不要再留在那些偏远之地,他住不惯的。”
顼马上点头,说:“好,这事容易,我立即下旨让驸马回京,官复原职。”
公主目露欣喜之色,再三感谢他对驸马的恩典。
顼随即下旨召王诜回京,命他接旨后立即启程,须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汴梁。
其实他很怀疑公主的病跟王诜对她的长期冷落有关,这几年来每次见到公主都总觉她眼角眉梢暗含忧郁之色,而后发生的一些事也证实了他的想法。
他并不认为现在该轻易放过王诜复他的职,但公主现在病成这样,这又是她最大的心愿,所以也只能便宜王诜以慰公主了。
公主忽然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拉住顼的手又说:“还有一事官家一定要答应我!”
顼忙问是何事。
公主道:“我得病是因为我体质很弱,并非驸马照顾不周所致,如若果真不治……官家要答应我,不能怪罪于驸马……或其他什么人。”
或其他什么人?顼有点疑惑,随即想起了那些在女子房间发现的春宫用具。
公主见他迟疑,又继续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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