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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先生叫我蒋绵就可以了。
”蒋绵微微一笑,乌黑头发从一侧的肩膀倾垂下来,显得格外优美婉约,“罂粟在楚家一呆十年,我想应该过得不会不幸福。
但家父临终前始终心心念念还有个女儿流落在外,更留了一笔家产给她,如今我既然已经找到了罂粟,作为家姐,一些事情便有必要向她说清楚。
至于罂粟自己想怎么决定,我会尊重她的意思的。
”
楚行听完,捏着袖口,不置可否的模样。
蒋绵微微歪头,笑着问:“上次在射击场您一直不表态,这一次也是这样,是在担心什么呢?舍不得罂粟有可能离开楚家吗?”
楚行抿了一口茶,慢慢道:“那倒不至于。
只不过罂粟的母亲当年接触蒋梦琛,好像是以第三者的身份。
后来不得不怀着孕离开,是在令堂的施压之下。
现在又要把同父异母的妹妹寻回去认祖归宗,蒋小姐的这个做法倒是的确对得起蒋梦琛,可就是恐怕对不住泉下有知的蒋夫人了。
”
“我在出来寻找罂粟之前,已经做过了这方面的选择。
”蒋绵笑容清浅,交握着双手,想了想,温柔问,“我现在可以见一面罂粟吗?”
“罂粟今天有事出门,现在不在家。
”楚行开口时语气温和,“今天的谈话我会在她回来之后同她提,然后给你答复。
这样你看可以吗?”
蒋绵点点头,笑着说:“那我就等候您的消息了。
”
后面便没有再提罂粟的事。
蒋绵赞了几句杯中茶叶的清香高慡,便起身提出告辞。
罂粟在厅外墙边蹲下去,困难地歪着头瞧天上。
等楚行亲送蒋绵离开,她才恍惚着回过神,静悄着快步回了自己的住处。
罂粟对十二岁之前的记忆,远非十二岁之后的那般清晰。
那时她住在A城。
母亲在她九岁时因病去世,罂粟至今印象最深刻的,只有母亲在最后几天,嘴唇干涸眼圈乌沉的枯槁模样。
罂粟恍惚记得母亲曾经是个美人,肤白而瘦挑,眉毛纤细嘴唇很小,是常人所说的典型娇怯易心软的模样。
却并不太擅长抚养她,亦不会做饭。
罂粟六岁便会熬米粥,七岁便懂得如何做红烧ròu,完全是出于环境使然。
那时母亲不曾出门上班,在家中也总是沉默发呆,也不喜欢她去外面同其他孩子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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