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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暾扬手一按示意他噤声,直言道:“你说这许多,无非是不愿让寡人取回九鼎罢了。”
引瑄欠身,依然含笑道:“不敢。
堇君已有令,只要大王能尽快决定从哪里借道,可随时迁鼎以待命。”
子暾冷笑:“太子果真能言善辩。
邵王、尹王不愿借道,也是承你教导罢?”
“非也,”
引瑄和言否认,“若他们确实愿意借道给大王,无论谁劝说都不会轻易改变。”
子暾冷面拂袖而起:“好,你回去告诉堇君,九鼎寡人不要了。”
引瑄起立颔首:“大王英明。”
二人相对而立。
子暾的目光淡淡扫过引瑄脖颈上留下的伤痕,忽然问他:“你是否知道当初我为何放过了你?”
引瑄微笑道:“若全凭意气行事,大王就不是大王了。”
子暾唇角一勾,漫视引瑄,道:“我那时可杀你,即便是现在,我若要杀你也非难事。
但我会留你一命,要你睁大眼睛看着,你既夺不走我的女人,也夺不走我的天下。”
三日后,正旦朝贺、立储等嘉礼毕,诸侯离京。
是日晨,堇京大臣出城相送,各诸侯车马分列于城门外,静待吉时启程。
尹恒未立即上尹国大辂,而是立于其车队的升龙旌旗下,回望堇京,默默凝思。
子暾见状,亦从自己大辂中下来,再去与他话别。
尹恒这几日刻意躲避,以致两人交谈并不多,此刻见子暾过来,他又面露尴尬神色,不自觉退后一步。
子暾猜他是因阻挠自己迎九鼎之事而颇感惭愧,便也绝口不提,只说:“今次仓促,未能与尹兄尽兴畅谈,望来日尹兄拨冗访敝国,以让子暾略尽地主之谊,再叙友邦手足情。”
尹恒勉强笑笑,应道:“若二妹归宁,愿贤弟同往做客,我必出京相迎。”
子暾颔首道:“多谢尹兄邀请。
归国后请代问岳丈及岳母安好。”
尹恒答应,此外别无他言。
子暾见他不提淇葭倒觉奇怪,遂问他:“尹兄可有话要我转告淇葭么?”
未料尹恒听了这话即抬首探视性地深看子暾一眼,目光中兼有一丝猜疑和戒备,然后又垂目,答道:“没,没有。”
这下子暾越发起疑,有意探问其中缘故,一时便不走,再引他说话,尹恒却惜字如金,不肯多说。
这时勍王延熙忽过来搭话,笑道:“二位贤弟有什么话到今日还说不尽?”
尹恒淡笑不答,子暾则随意敷衍道:“我见尹兄冠圜冠,履句屦,好一派儒士风度,而我最近看的一些儒家书颇有晦涩处,我不太明白,故来向他请教。”
延熙连连摆手表示不信:“贤弟何必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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