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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不必,那幅画你也可以丢掉。”
是谁说过,十三岁是最骄傲叛逆的年纪,桀骜不驯且决绝。
等到十八岁的时候我们要考虑前程会委曲求全会打折处理人际,而十三岁的我们却全凭着自己的喜恶行事,鲁莽而纯粹。
教导主任也许察觉到自己做错了,但是小小女孩的喜欢厌恶与否对他的生活工作又有多大的影响呢。
人生总有这样那样的取舍,权衡益弊,牺牲掉自己认为微不足道的那个。
他的颓然不过是因为在学生面前失了面子,形象不再光辉美好。
邹扬看她冷着张脸从画室出来,两手空空,心中了然,只是暗暗叹了口气。
被欺骗的感觉终究不妙,尤其是被自己敬重的老师。
她知道江边有一块很隐蔽的草地,坐在那里,晒不到太阳,可以安静地看书。
吕品天和邹扬坐在夕阳下,江水粼粼,那轮红日染红了对面的天空,它又很快落入水里,于是,半江的水,也被染红了。
周日的下午,绿树上镀着温暖的金色,远处有白鸟悠然地飞过。
空气是静谧而安逸的味道,混着干燥的草木特有的气息。
邹扬忽然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铺的平平展展的画,递到她面前:“给你。”
吕品天看画纸上的少女,笑容明媚,宛如春天里的阳光。
邹扬也笑了,略有些羞涩地摸摸自己的脑袋,扭捏道,画了很久,可是还是没有办法画到最美。
她失笑,嘟嘟嘴巴:“我又不漂亮。”
“不是,你很漂亮,很可爱。
那幅画不是你,不要就不要,你本来就不是愁眉苦脸的模样。”
他看着她微笑,“你就是现在的样子,笑起来非常好看。”
他的脸影在旁边高大的不知名的乔木的树荫里,有大片大片的绿色,好像涂了油彩一样。
吕品天忍不住哈哈大笑,躺在草地上看天空。
秋天的江南,天高气爽,澄净透彻的令人惊艳她的美丽。
“真美真好。”
她看着天空,呢喃着在心中添了一句,不知以后是否看得到。
“真美真好。”
他看着她,呢喃着在心中添了一句,不知以后是否看得到。
最终还是没有去美国,因为她临到要上飞机时忽然嚎啕大哭,死命不肯走。
大人们皆被她搞得一头黑线,郁闷的要命;最后还是遂她心意,让她留在国内。
吕品天也奇怪为什么父亲没有坚持,后来才知道就在那几天父亲的实验室爆出了造假的丑闻,虽然事后证明了清白,那一段时间还是叫他焦头烂额。
人的本性是如此的复杂;一粒沙中尚有三千世界,我们真的看得清自己吗?
吕品天无心探究这些,她只是欣喜若狂地坐在回城的长途汽车上,不理会父亲浪费掉的车票钱和机票。
“妈妈,我以后一定会很有出息的,不一定非要到别人的地盘上才会有成就。
就算我要出去,我也会像婷婷姐姐那样,凭借自己的力量出去。
妈妈,我以后肯定会过得很好,然后让你享清福。
妈妈,你不怪我反悔吧。”
吴老板抱着女儿,感觉像失而复得,原来自己的内心深处也不愿意女儿离去。
她眼泪簌簌往下掉:“死丫头,你以为你妈我真舍得你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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