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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敏沉着四个字是皇帝给蒋长扬的评价,蒋长扬听邵公公突然将这话提起,越发放下心来。
三转两转,到了芙蓉园门口,邵公公将腰牌取出一晃,守卫将火把在蒋长扬的脸上照了一照,退了开去。
二人默不作声穿过一片柳林,又踏着蛙声从一个满是荷叶的池子里穿过,行至一座灯火通明的小楼前停下,蒋长扬将腰间的佩刀取下,递给门口的小内侍,静静等候召见。
他等了约有两盏茶的功夫,里头才来人宣他入内。
小楼里原本灯火通明,然而帷幕挂了一层又一层,待行至最深处,灯火看上去已然有些幽暗了。
皇帝坐在龙案之后,灯影里鼻子两旁的法令纹显得更加深刻,眼皮耷拉着,看似很没精神。
他漠然看着蒋长扬稳步入内,三拜九叩,起身站定,方淡淡地道:“你这个月过得如何?”
蒋长扬沉默片刻,道:“臣惶恐。
”
“嗤……”皇帝发出一声带着嘲讽的笑,“你惶恐?娇妻美妾,呼朋唤友,闲来做生意,又替岳家管些妇人所cao心的琐事,你悠闲自在得很。
方伯辉如此悉心调教你,就是让你做这些事的?”
蒋长扬垂了眼道:“回圣上的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臣正是学着如何管好家。
”
“这一点,你比蒋重强。
”良久,皇帝方道:“丰乐坊里那个孩子你瞧着怎么样?”
蒋长扬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景王的私生子来,仍然谨慎地道:“臣不曾见着,听臣妻说,很可爱,胃口也好。
”
“胃口好?”皇帝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又是沉默。
许久后,皇帝站起身来,邵公公忙上前扶了他慢吞吞地从龙案后走出来,蒋长扬这才发现这近一个月里,皇帝瘦了。
皇帝在窗前站定,摆手示意邵公公下去。
邵公公毫不犹豫地飞快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皇帝和蒋长扬二人。
蒋长扬虽然垂着眼,却知道皇帝一直在看他,他觉得很热,这件袍子的领口稍微紧了一点,回去后要和牡丹说,让她改一改才好。
外头一阵风响,沙沙声由小变大,接着闷雷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股下雨时特有的泥腥味夹杂着清新味从窗fèng里钻了进来,终于下雨了。
冷不丁的,皇帝突然道:“你知道昙花楼的事情?”
蒋长扬犹豫片刻,决定说实话:“知道一点,不确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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