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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个不长脑,”天兰说:“有什么好。
”
春天的天蓝得很不彻底,那一次的相见就在这样的天空下淡淡地过去。
回到家里天兰后悔地想其实应该可以和程涛多讲讲话的,比如告诉他,期末考化学考了九十二,或者邀他一起去打打球,看他的模样,应该是很久没有做过运动了吧。
没想到程涛的胡子是那样的,象西子说的,侠客。
天兰笑笑。
梦里蓝天下金黄的汗珠成了一个不真实却令人怀念的过去式,不回头,就这样长大,是的,天兰想,就这样长大。
程涛的自行车铃声从楼下传来的时候,天兰觉得自己就象诗里面所说的“有过了秘密,已经成熟的少女。
”天兰不读诗,这是包在她语文书封皮上的挂历纸上的一句话。
挂历纸是爸爸从图书馆里捡回来的废弃品。
天兰想所有东西都有他既定的命运,就象这张小小的挂历纸。
被安排来形容她一时的心情。
程涛穿的是蓝色的衣服,天兰在窗口稍一起身,就能看见那随风扬起的蓝色。
西子说程涛的课讲得极生动,连她爸爸都爱听。
西子说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程涛好了,保证一问就懂。
天兰装做笑嘻嘻地说好,心里却很清楚,程涛是西子的家教,是西子用钱请来的老师,他让西子的英语一下子上了八十分,西子的爸爸一高兴给了他一条“红塔山”,西子她妈妈一高兴烧了“甲鱼”,这些都是西子和程涛之间的事,与自己无关。
天兰没有当局长的爸爸,天兰的成绩要有进步,得自己没日没夜的干。
西子还在说,真的,我帮你问程涛去。
天兰看着西子点点头。
想自己真是大人了,大人才有本事象自己这样装模作样。
再见到程涛也是一个星期天,天兰家里来了客人。
是妈妈做知青时的好朋友,贵客。
妈妈叫天兰到不远的商店买一种叫做“冬条”的零食,说是她这个朋友的最爱。
天兰一下楼就遇到了程涛。
“天兰!
”程涛高兴地从车上跳下来:“西子说你住这儿,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
”
“去西子家?”天兰问。
“对。
”程涛说:“王新她们又在练球了,她们很想念你。
可我听西子说,你最近成了‘拼命六郎’了,整整番一倍的努力,想必你是没时间打球了。
”
“西子尽瞎说。
”天兰不高兴:“我又没钱请家教,怎么可以象她一样,一边看席娟一边拿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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