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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寻笙心头一跳,看着窗外的树,在暮色中排成一条黑线,一闪而过。
而她的手指挨在窗玻璃上,微微发凉。
背后,却是他身上的温热气息。
她知道这混小子说得出,就真的做得到。
他要的,你就得依他。
否则她此刻怎么会坐在去东北的火车上?
她抬起脸,眉眼平静如常,说:“如果打得不好,不许嘲笑我。”
岑野便深深笑了。
许寻笙说:“你看,现在就开始嘲笑了。”
岑野说:“不是嘲笑。”
“那是什么?”
岑野却难得地叹了口气:“我……算了。”
他想的是:心肝,肯陪我打牌,疼你都来不及。
兄弟全宰了给你上分,又怎么会嘲笑你?
他拉开包间的门,对着最近的辉子就轻轻踢了一脚说:“起开,许寻笙要打牌。”
许寻笙简直额头冒黑线,拉住他的袖子:“你不要这样。”
辉子却笑了,站起来说:“许老师要打牌,小的自然要让啊,来来来,坐我这里,还热着呢。”
这话却叫岑野嫌弃地拍了拍他坐的地方,才让许寻笙坐下。
辉子觉得挤,便跑到外头抽烟去了。
于是赵潭和许寻笙打对家,另外两个是同包厢乘客,张天遥一直没过来。
岑野在许寻笙身边坐下,赵潭微微一笑,重新洗牌。
大家都坐在床铺上,他们这边坐了三个人,许寻笙当然会和另一个陌生乘客保持礼貌距离,于是便和岑野坐得比较近。
岑野的手臂撑在她身后的床上,肩膀便自然而然轻轻靠着,许寻笙倒没太在意。
岑野却渐渐走了神,也没看她抓了什么牌,倒是总是不经意瞥见她尖尖的却也肉肉的下巴,她脸旁的一缕柔软发丝,她捏的手指,一根一根,白皙葱葱。
就这么入神的看了好一阵子。
等许寻笙牌抓完,又仔细整理好,才对岑野说:“牌怎么样?”
岑野扫了眼,说:“乖乖,别人都说新手手旺,你的手怎么这么臭?都抓了些什么鬼。”
许寻笙眉目不动,一抬胳膊,手肘就撞在他胸口。
岑野被打得身心舒畅,低笑说:“卧槽,谋杀你家老大?手臭还不许人说了?”
许寻笙:“你走开,我不听你的了。”
岑野跟没听到似的,凑过来继续看她的牌。
一旁的赵潭憋着笑,说:“快打快打。”
开始打牌。
往往许寻笙还在蹙眉思考,岑野便伸出那长长的手指,在她手中的牌上轻轻一点,说:“出这张。”
许寻笙心中一思量,确实如此,点点头,打了出去。
当然也有不听他话的时候。
他指了一张牌,许寻笙总觉得不对,不肯,非要打另一张出去,结果对面的乘客嘿嘿一笑,就把牌截了。
许寻笙一愣,岑野已冷笑了一声说:“倔,叫你倔,瞎了吧。
不听男人言,吃亏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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