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乐队在长沙组建有几个月了,也表演过好几场,算是小有名气,也有了一些粉丝。
舒颜就是其中之一,大概是两个月前吧,只要有朝暮乐队的表演,这个女孩几乎场场都到,场场都跟。
岑野还真的有点烦。
“这把吉他,买下来得大几千吧?”
岑野问。
舒颜眼中闪现骄傲之色。
其他几个男孩看着岑野的样子,却知道不好了,这家伙阴阳怪气的,怕是生气了。
岑野慢慢地说:“这么贵,我干三个月活,也买不起。
要是收下,那不得卖身给你啊?”
舒颜的脸微微红了:“小野你别开玩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岑野根本不听,打断了她:“不卖身呢,就得卖肾,两样我都舍不得。
无功不受禄,这琴你还是拿回去吧,谁愿意要谁要。
老子不白要女人东西。”
说完他往沙发里一靠,又笑笑:“更何况现在,老子已经有一把更好的吉他可以弹了。”
第4章唯我独尊(上)
在岑野的记忆里,家人几乎见到他的吉他就皱眉头。
不光包括严厉而沉默的父亲,还有一向待他亲厚的大哥,甚至还有温暖柔弱的母亲。
母亲会偷偷打电话给他,小声哀求:“小野,别干那个了,别再犟了,早点回申阳来,找份稳定工作好不好?”
岑野对着父亲还可以愤怒的大吼,但对于母亲,却往往觉得失去了所有力气,那是一种不被理解的痛苦。
他只能很烦躁地应付几句,有时候甚至发脾气,然后挂掉电话。
母亲问他要卡号,要补贴一点微薄的生活费给他,他也没肯。
每天深夜,23岁的岑野躺在跟赵潭合租的小房间的上铺,床边挂着一把并不算很好、却花光他所有积蓄的吉他,他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漆黑远方。
心里就像有个洞,永远也填不满。
好在,组建朝暮乐队后,在长沙已小有名气,只是表演机会还太少,参加音乐节和办巡回演出更是还摸不着边。
但是岑野相信,他那空空冷冷的心中,充满信心,那只是时间问题。
后年,甚至明年,他们一定会被大众赏识,甚至被专业制作人赏识,一定能混出个人样。
想到这里,岑野的胸口就热乎乎的,摸摸索索从口袋里掏出烟,咬了一支,刚想点,躺下铺的赵潭就出声:“他妈的别躺床上吸烟,搞出火灾我们赔不起。”
岑野答道:“老子还没点呢!”
三两下滑下来,坐赵潭床上,一边抽烟,一边手指敲在膝盖上,打着拍子。
赵潭观察他的神色,问:“又想出什么新旋律了?”
岑野很冷酷地笑笑,手指还仿佛停不下来般抖动。
赵潭坐起来,手搭他肩上:“今天什么玩意儿刺激你灵感了?”
岑野的手指忽然停住。
赵潭问及,他才意识到,有一段旋律,一直在他脑海里回响,这才令他的心始终未能真正平静,令他的心在深夜里也躁动不安。
一幕画面一闪而过,女孩坐在琴边,面容安静,眼神沉迷。
“老子每天都能自动到达灵感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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