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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知道哪天会发作,还有我的孩子,不知生出来是什么。
不能连累你。
你想想,我外公担负不起压力,逃离家乡,魏国强也是一走了之,事情发生的时候,你承受不住。”
包奕凡紧咬下唇,想了很久,才很是艰难地开口,“我刚才考虑了。
即使有那么一天,在那天来临之前,我们珍惜每一天。
起初会有点儿心理阴影,我会克服。”
“我做不到,明知害你,明知的。”
“可是你让我怎么离得开你,你在我心里。
你问问你自己,你又走得开吗?你比我更不会做游戏。
当初是我死皮赖脸非把你追到手不可,不怨你,你不用为了表明什么态度离开我。
相爱就是在一起的唯一理由,别再说离开了,点头,答应我。”
安迪被包奕凡揭穿,是,她果真离不开他。
即使刚才摊牌的那一刻,她依然心里不想离开,只有理智告诉她,爱他,就别害他。
她也不想离开,她真的不想离开,包奕凡了解她。
但她得摇头,她不能点头。
可一边摇头,一边眼泪又夺眶而出。
几十年的坚韧此刻全化为委屈,她当然想要有人爱,她当然希望有人疼,而且她希望坦荡地接受厚厚的疼爱,她什么都要,想找人撒娇,想找人依靠,想找人商量最私密的事,想找人分享发自心底的快乐或悲哀,她需要厚厚的胸膛,她要很多很多三十多年来从未属于她的东西,她已经接近天堂,她又何尝愿意离开,心甘情愿接受老天对她的不公。
可此刻,她伏在包奕凡的怀里嚎啕大哭。
为这三十多年来的委屈。
包奕凡起初有点儿惊讶,渐渐才领悟到什么,也不再劝,让安迪哭个痛快。
直到哭声变为有一声没一声的哽咽,包奕凡才问一句:“答应了?”
他的怀里终于传出一声“唔”
。
晚上睡得很不踏实。
半夜醒来,安迪发现包奕凡不在身边。
她吃惊起身,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好半天,才看清卧室也没人。
她全醒了,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赤脚走出去。
可才走出卧室,拐个弯,就看到包奕凡了,他抱头坐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剪影犹如石雕。
安迪心中刺痛,包奕凡不傻,他当然清楚挽留住她意味着什么。
她靠在墙上,默默看着,眼泪在眼眶打转。
直到包奕凡抬起头,伸手取茶几上的酒杯,她才走过去,跳上沙发,钻到包奕凡的怀里。
但,不,她再也不说离开了。
包奕凡显然吓了一跳,他放下酒杯,忙道:“你怎么也起来?”
“要跟你在一起。”
“别担心,我只是在想些事,要当爸爸了,压力有点大。”
“我也压力很大,非常大。
包子,我绝不考虑打胎。”
“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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