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固然大出熊熙淳意料之外,而西门光正更大吃一惊,适才冲开他手上劲道的这股内力,似乎是武林中盛称的东华派“孤虚神功”
,听说这门内功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更铺天盖地,势不可当。
西门光正惊诧之下,手掌又迅即按上熊熙淳头顶,掌心刚碰到熊熙淳头顶,他顶门上又是一股柔韧的内力升起,两者一震,西门光正手臂发麻,胸口也隐隐作痛。
他退后两步,哈哈一笑说:“是东华派的龚兄吗?怎么悄悄躲在墙角边,开驼子玩笑?”
墙角后一人纵声大笑,一个青衫书生踱了出来,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潇洒,笑着说:“西门兄,多年不见,丰采如昔,可喜可贺。”
西门光正眼见此人果然便是东华派掌门“玉面君子”
龚政伟,心中向来对他颇为忌惮,此刻自己正在出手欺压一个武功平平的小辈,恰好给他撞见,且出手相救,不由得有些尴尬,当即笑嘻嘻说:“龚兄,你越来越年轻了,驼子真想拜你为师,学一学这门‘采阴补阳’之术。”
龚政伟“呸”
的一声说:“驼子越来越无聊。
故人见面,不叙契阔,却来胡说八道。
小弟又懂什么这种邪门功夫了?”
西门光正笑着说:“你说不会采补功夫,谁也不信,怎么你快六十岁了,忽然返老还童,瞧起来倒像是驼子的孙儿一般。”
熊熙淳当西门光正的手一松,便已跳开几步,眼见这书生颔下五柳长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超凡脱俗,心中景仰之情,油然而生,知道适才是他出手相救,听西门光正叫他“东华派的龚兄”
,心念一动:“这位神仙般的人物,莫非便是东华派掌门龚先生?只是他瞧上去不过四十来岁,年纪不像。
那强章通是他弟子,可比他老得多了。”
待听西门光正赞他驻颜有术,登时想起:曾听母亲说过,武林中高手内功练到深处,不但能长寿不老,简直真能返老还童,这位龚先生多半有此功夫,不禁更是钦佩。
龚政伟微微一笑说:“西门兄一见面便不说好话。
这少年是个孝子,又是颇具侠气,原堪造就,怪不得西门兄喜爱。
他今日种种祸患,全因当日在潮州仗义相救小女而起,小弟实在不能袖手不理。
还望西门兄瞧着小弟薄面,高抬贵手。”
西门光正脸上现出诧异神情说:“什么?凭这小子这一点儿微末道行,居然能去救乐媛侄女?只怕这话要倒过来说,是乐媛贤侄女慧眼识玉郎……”
龚政伟知这驼子粗俗下流,接下去定然没好话,便截住他话头说:“江湖上同道有难,谁都该当出手相援,粉身碎骨是救,一言相劝也是救,倒也不在乎武艺的高低。
西门兄,你如决意收他为徒,不妨让这少年禀明了父母,再来投入贵派门下,岂不两全其美?”
西门光正眼见龚政伟插手,今日之事已难如愿,便摇了摇头说:“驼子一时兴起,要收他为徒,此刻却已意兴索然,这小子便再磕我一万个头,我也不收了。”
说着左腿忽起,啪的一声,将熊熙淳踢了个筋斗,摔出数丈。
这一下却也大出龚政伟的意料之外,全没想到他抬腿便踢,事先竟没半点征兆,浑不及出手阻拦。
好在熊熙淳摔出后立即跃起,似乎并未受伤。
龚政伟说:“西门兄,怎么跟孩子们一般见识?我说你倒是返老还童了。”
西门光正笑着说:“龚兄放心,驼子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了这位……你这位……哈哈……我也不知道是你这位什么,再见,再见,真想不到东华派如此赫赫威名,对这《社会剑谱》却也会眼红。”
一面说,一面笑,一面拱手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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