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均知道,宋乞一定是搞定了,而且搞定的方法不方便说。
他掐了一卦,放心地陷在枕头里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夏国1号支行的会议室不算大,中间一张深红色长方形会议桌,天花板上垂下来的一排磷火将这里照得如同春天的江南岸。
最前方播放着正在做营销动员的分行领导,所有人都将椅子转过来面对前方光幕。
宋乞和李越非两人默契地选择了会议桌后方拐角处的座位,这里最隐蔽,就算一直低着头也不会被发现。
费原为了吸引会议室其他人的目光,选择了最前方的位置,全程摸不了鱼。
宋乞头不敢抬一下,偷偷忙着将《摸鱼大法》中间的空白纸页轻而又轻、极为小心地对折裁下一半,珍重地收进口袋。
随后,他用自己剩余不多的零钱,偷偷在冥宝上买了个文件袋,将书装进去封好。
他们刚刚熬过了夕会和盘户环节,这是最后的晚间培训。
培训结束后,他第一个冲出会议室,摸到了支行的员工进出口。
员工进出口是支行侧面的小小玻璃门,门外站着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宋乞刷实习工作卡出门,眯起眼睛。
他们互相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异口同声:“怎么是你?!”
宋乞挑了一下眉毛:“刘经理?”
刘经理瞪大眼睛,憔悴的脸上满是惊讶之情:“你是那个被饲……咳,人类?犯事儿的是你?”
宋乞把封得严实的文件袋给他,懊恼地说:“唉,同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倒霉。我这上班第一天,就被发现摸鱼。”
刘经理给了他一个“你真惨”的眼神,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意:“这监控底下摸鱼,你不被发现谁被发现啊?我告诉你啊,摸鱼要在厕所摸。”
宋乞好奇地睁大眼睛:“你们诡异还上厕所?”
刘经理说:“吃东西就上,但不吃东西也不会死。所以领导既不让我们吃东西,也不让我们喝水。”
他掂了掂宋乞递过来的袋子:“检查和书都在这里了?”
宋乞“嗯”了声,说道:“哥们儿,你等下。”
他再次用所剩不多的零钱,在冥宝上给刘经理买了一份稍贵些的诡异套餐:“辛苦你这么大老远跑一趟。你送去分行大楼以后还得回先进街区吧?”
“……啊我靠!”刘经理没有推辞,他今天刚下班就被薅过来,已经一整天没吃没喝了。
这些散发着腥臭味道的食物让他感到高兴,一高兴,就顺嘴和宋乞多说了两句。
“唉,我来拿你这点东西也就是个顺路。你不知道,今天分行突然给我下通知,临时借调我去蛇国那里的支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支行,喏——”
他冲着身后一努嘴巴,宋乞顺着看过去,一辆没开车灯的棺材型汽车在黑雾中若隐若现。
“——也没跟我说原因,就说让我去压着点儿情况,去之前要先到分行走个人事流程。”
刘经理唉声叹气:“离开先进街区支行我还挺开心的,那业绩重的呀,我都快干成骨灰了。
可惜只是临时借调,上面说了,如果蛇国支行确认没有问题,我还得回去。”
“蛇国?”宋乞眼睛亮了亮。
他旋即发觉单独强调“蛇国”两个字不妥,立刻往回圆,倒抽一口凉气:“哇靠,这么远!你直接蹭了个远途旅行啊哥们儿!”
刘经理笑了笑:“害,也危险。我打听过,他们那儿怨魂级的领导都中了招,你说我一个厉诡,我去了能干什么呀?”
宋乞笑得好开心:“哥们儿,加油!”
他偷偷溜回支行,却被李越非一下子拉到拐角处:“先别过去,分宿舍呢。”
宋乞和李越非对视一眼,默契地懂了。
蛞蝓诡异在费原的辱骂暴击下,对费原已经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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