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走了,伪装的面具就这么被人摘了,那些不受
控制的眼泪又能往何处藏匿呢?
下楼来到了医院的花坛处,喷泉的流水声很柔和,可她的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那人急促的呼吸声,嗡嗡响彻,渐就被自己的啜泣声盖过,悲伤从来都是件孤立无援的事。
哭的累了,龚娉侧身翻找包里的纸巾,突然瞥见不远处的长椅上居然坐着个人,低声嘀咕了句,“见鬼。”
那人却在此刻低笑出声。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龚娉抬眸瞪那人,只觉得脸上顿时烧着了,恼羞却未能成怒,眼前这人似乎很眼熟,但她立刻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样的人,若是见过,岂会忘记?
那人并未看向自己,只是薄唇微启间,那丝笑意不减,并不是嘲弄,笑意把那分明的唇线融合成一片柔和,语调沉缓,只一声“抱歉。”
“没……没关系。”龚娉尴尬地别开眼去,不经意间发现了那人身旁很是突兀的物品,忍不住倒吸了口气,继而连忙跟了句,“对不起。”
“我认识我妻子那会儿,她也是坐在喷泉边哭鼻子,之后,就被我这个瞎子惹得恼羞成怒。”那人摸索到盲杖缓缓起身,站直后却手搭在腹部微喘了会儿,龚娉这才发现他穿了身病号服,单一的条纹,松垮垮的衣服,穿在这人身上,似也好看顺眼了几分,若再换了便服,怕是好看的过分吧,竟就这么脱口而出,“恐怕还得失魂落魄了。”
一见钟情这样的词汇已经不够深度,遇见这样的人,内心的震撼怕是只能用失魂落魄,或是灵魂出窍来形容了。
“嗯?”那人听了微皱眉,眼角的纹路变得清晰,眉目的轮廓并不因此损去半分,反多了分平和。
“叔叔,我送您回病房吧。”龚娉叹气,美色当前,她果然就没了脾气,伸手扶住了那人,感觉那人身子微僵了下,手臂稍用力带着明显的抗拒,不觉笑出了声,“叔叔你这是害羞了?”
那人微愣了下,倒是由她扶着,笑意已浓,“我女儿也是这样,我总拿她没办法。”
龚娉黯然,自己的父亲要是有这人的十分之一该有多好?无关外貌,只为那一脸的满足牵挂,父亲想起她和母亲的时候,脸上可曾有过这十分之一的牵念呢?
“做您的女儿,很幸运。”
龚娉正疑惑着,病人身边怎会没人陪同,不远处已有人疾步走来,对视之际,她立刻明白了,为何会觉得眼熟?因为这对父子长的着实相像。
相似的眉目,一个是一脸勉力克制的慌张,较之一旁那人的气定神闲,自是失了色。
“叔叔,你儿子
过来了。”龚娉侧目看了眼沈炵,本想责备他怎么能扔下父亲不管不顾,想来又觉得自己唐突,忆起那天在楼道里的情境,更是不屑多说一句,回身同沈却道了别,便侧身离开,视沈炵,如空气。
“你们认识?”沈却诧异地听到那离去的脚步声微沉闷,似带着几分怒气。
“上次的相亲对象。”沈炵第一次看到龚娉这般笑着,即便脸上泪痕未干,但她的笑容里有着最柔软的东西,没有伪装,克制。
“好好把握。”沈却笑,这般刻意的回答,足见儿子是上了心的,那个女孩子同他们家果然投缘。
沈炵苦笑,“爸你还是严肃些好,要是成了妈那样,我也受不了。”
“我也盼着,儿孙满堂。”
沈炵将父亲送回病房,恰巧母亲过来,他故意说漏了嘴,母亲听闻父亲擅自下楼,好一通埋怨,父亲听着母亲翻来覆去的那几句唠叨,只是笑。
失控,只此一次,手术之后父亲脸上的笑容比从前多了许多,平静的,如此反常。
沈炵又想起父亲刚才说的那句话,“我也盼着,儿孙满堂。”心下,更沉了几分。
记忆里,父亲很少提及什么愿望。
总以为,父亲盼的,只是同母亲相守白头。
离开病房,沈炵想到脑外科那里有个重症病人要会诊,便去了监护室。
病人的情况很糟,对于开始出现器官衰竭的病人来说,消化道出血症状已经微不足道,沈炵翻看着病例,思索着更换止血药和抗生素,权衡利弊,每每到此时,他总觉得什么药石无医之类的词,来的格外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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