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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得gān脆,两个字却含义深得令凤知微沉思。
明知道良人心中无她。
明知道婆婆并不接受她。
明知道这么做世人笑她攀龙附凤贪心势利。
却不惜自损名誉,自伤躯体,千万人面前撒出一个心意沉重的天大谎言,只为救爱人一命。
凤知微此刻才真正明白她的勇气。
原以为两qíng相悦,当面求嫁自然十拿九稳。
然而她其实是揣着一怀不安,完全没有把握的在祠堂门口求嫁,一旦燕怀石说出“不”,等待她的将是燕家绝不留qíng的报复——祠堂前外姓闹事,打死无gān。
“现在也算得成正果了。”她含一抹庆幸的笑,欣慰的看她,“从今后你是燕家家主夫人,再无人可以轻视你。”
“不。”
正准备喝茶的凤知微再次手一软,杯子险些落地,华琼一把接住。
“姑奶奶你不要每次都吓我好不好?”凤知微苦笑。
华琼却放下茶盏,一把抓住她的手,“带我走!”
凤知微怔怔的抬眼看她,再怔怔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要不是确认华琼不会爱上她,她差点以为这又是第二个芳心错送的韶宁了。
“燕夫人……”她示意两人jiāo握的手,提醒她于礼不合。
华琼却不放,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你知道我是……”凤知微有点疑惑,她的面具十分jīng致,她扮男装也十分在行,这女子怎么看出来的?
“殿下看你的眼神。”华琼抿嘴一笑,“我是过来人,我懂。”
凤知微默然半晌,不想纰漏竟然出在宁弈那里,不过好在像华琼这样外在大气内里聪慧细腻的人也不多,更没有多少人如她一般懂得感qíng,不用太过担心。
随即她悻悻道:“其实殿下是个断袖。”
华琼哈哈的笑起来,笑声清越,“您真是别扭……殿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断袖?”
“他是怎样的人?”凤知微突然想知道别人眼里的宁弈。
“殿下并不是多qíng之人,相反,他很绝qíng。”华琼道,“您没有亲眼看见这段时间的南海,殿下手段之绝之冷之无qíng,令很多人心惊,他是真正成大事的人,忍xing绝心,不动则已,一动则雷霆万钧,这样的人心怀天下,做任何事都未雨绸缪,并不允许出现差错偏移……连同他自己的心。”
凤知微笑了笑,道:“是,收拾得很好。”
“只泼在了您这里。”华琼做了个gān脆有力不容置疑的总结。
凤知微不作声,眼神里有种微微温软的东西,华琼在她对面慡利的笑着,秋日的阳光洒在身后平整阔大的白石庭院里,有种如海般的浩dàng。
“那为什么要走?”半晌凤知微转了话题。
“为了我自己的幸福。”华琼道,“怀石心中没我,我这样嫁了他还是没我,那日求娶不过是我的权宜之计,真要他这样闷声不吭认了别人孩子做燕长天,他愿意我还不愿意。”
“这是你该得的。”凤知微淡淡道,“没有你抛却名誉冒险之举,怀石不能有今日,他若停妻再娶,别说别人,我也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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