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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此事,泉老宫主大怒,将她囚禁于玉色峰顶,从此不许她离开一步。却不料今日她竟然再度下山!这次是为了什么事?端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念香,是为了他吗?
容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掷去沈冰身上,淡然道:“赶紧将他抬回去吧,用清水洗三遍,再上药。如果他运气好,不出三月还能说话,不然就成了一辈子的哑巴了。以后说话小心一点,帮人传话,也要挑个功夫好的。”
沧海派的人见她如此身手,哪里还敢cha嘴,当下七手八脚抬着沈冰灰溜溜地逃走,头也不敢回。
她忽然转过头来,定定看着习玉,习玉只觉她眼内冷漠异常,竟然一点感qíng波动都没有,心中不由惊悚。然她从小的礼仪不允许她退让,她挺直了腰看回去,半晌只觉容香眼内烟波浩淼,竟然没有底,心下不由更是骇然。
容香看了良久,忽然抬脚走过来,伸手似是要抓她,习玉还来不及躲闪,韩豫尘忽然挡去她面前,他有些深沉地看着容香,半晌,才轻道:“容香小姐,我大哥每日都念着你。”
容香忽然怔住,眼中仿佛被投入一颗小石子,渐渐有涟漪蔓延开,她沉默了好久好久,才轻轻说道:“他……他还念着我……?那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每日只与那些姬妾玩耍嬉戏,看也不看我一眼?”
韩豫尘柔声道:“他已经知道错啦,自从你离开之后,他整日茶饭不思,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忍心让他如此受苦么?”
容香怔了半晌,忽然喃喃道:“他……他也懂得什么叫做茶饭不思?当日,他不是说,这世上决不会有一人能让他放去心上么?朝鹤宫里那么多美人,他怎会念着我?你……你不要骗我了。”
韩豫尘轻声道:“我没有骗你,大哥真的每天都在想你。可是朝鹤宫每日事务繁忙,他抽不出身前来寻你。你真的不愿意去看看他么?三年了,他也够苦啦。”
容香呆了呆,眼里的涟漪忽然平静下来,她幽幽说道:“罢了,事qíng早已过去啦。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当日我们都说了从此分道扬镳,再念着对方,可不是痴子么……”
韩豫尘听她如此说,倒不知如何接口了。容香忽然望向看着自己发呆的念香,一会,她露出一个笑容,当真如同冰消雪融一般温柔,她柔声道:“念香,和姐姐回去吧?”
念香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眼中似有无数东西在冲突碰撞,额上大汗涔涔,显然正在耗尽心力地想着什么。
容香见他不答,不由又道:“你忘了以前的事qíng也不要紧,回去让爹给你过宫,冲过璃火八式第八关,很快就会好了。”
习玉骇然地看着念香,他真的要想起来了?他真的要走了?!她忽然抓住念香的袖子,轻轻唤了一声,“念香……”
他本能地握住她的手,躲去她身后,簌簌发抖,显然对眼前这个冰雪一般的女子恐惧无比。他永远也不知道,这个动作给了习玉多少勇气,她咬了咬牙,将念香挡去身后,昂首敌意地瞪着容香,用眼神抗拒她再靠近。
容香垂下眼来,幽幽叹了一声,“你还没清醒过来么?也没关系,姐姐会一直保护你的。”
她忽然抬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习玉,习玉只觉她的杀机如同cháo水一般向自己涌过来,这种杀气,和方才沈冰的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习玉丝毫不怀疑自己只要稍稍一动,就会被她斩成七八截,她的眼睛告诉她,她会用天底下最残酷的方法杀死自己。
习玉背上寒毛直竖,冷汗涔涔而下,双腿忽然阵阵发颤,她觉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你是胡杨的徒弟?”容香冷冷说着,“我只道是个千金,却不料你的来头不小!既然如此,念香更不能与你过于亲密!玉色峰上下,只恨不得活剐胡杨来祭我亡母!你回去告诉胡杨,总有一天,他要为自己所作的事qíng付出代价!”
习玉终于再也撑不住,全身一软,几乎要瘫下去,腰上忽然被人一扶,她回头望去,却见居生生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过来。她才不管眼前这个yīn阳怪气的女人是谁,居然敢抢习玉的男人!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
居生生给她恶狠狠瞪回去,厉声道:“你说够了没有?!人家好好的夫妻,你非要来横cha一脚说三道四,只有三姑六婆才会这么无聊!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姐姐妹妹,念香是习玉的人!你算老几?!赶快滚回去啦!”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端木容慧忽然窜来她面前,袖子一卷,指间硬生生夹住一枚扁平的银色小刀,他将这狠毒暗器抛回去,森然道:“泉容香,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
容香身体微微一偏,那枚小刀当地一下落去地上,她冷冷看着居生生,半晌,才道:“罢了,今日我还有事,暂且不与你们计较。端木容慧,我们四月十八泰山顶再会罢。”
说完,她整个人如同白色的大鸟一般,一下子窜出门外,几下纵横,立即没了踪影,如此轻功,实在让人咋舌。
端木容慧吸了一口气,取下麂皮手套,回头看了一眼居生生,她虽然吓得脸色发白,倒也还有jīng神,大眼睛也怔怔地瞪着他。
“下次,不可再这样鲁莽了。”他轻轻说着,忽然抬手,在她头发上轻轻一拂,轻柔怜爱,仿佛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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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点小错误,现将龙门派改成长门派……
嗯,我承认我已经有点昏头了~==
第二十四章
此后一路上,习玉再也没有说一个字。居生生见她闷闷不乐,便也跟着沉默起来,念香面色茫然,不知在想什么,端木本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更是不会说话,一时间马车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良久,韩豫尘终于轻轻说道:“司马姑娘,以后你行事须得谨慎小心些。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你若总是如此莽撞,难保有一日遭遇不测。”
习玉怔了半晌,忽然低声道:“你……知道的事qíng不少。告诉我,玉色峰与我师父之间有什么事qíng?”
泉容香的那些话,不光令她惊恐,也让她产生了疑惑。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师父是怎样的人,对他的过往也一点都不了解,或许她做梦也想不到,师父竟然会与玉色峰有什么联系。苏浣香,杜云笙……到底是谁?
韩豫尘犹豫了一下,才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苏浣香……那是念香亡母的名讳,泉家一共有三姐弟,每个人名字里都有一个香字,可见泉老宫主又多么宠爱自己的妻子。念香的母亲生下念香,两年后由于身体虚弱去世……可是,我还听到一个说法……听说她死前被人挟持,那人威bī不成,气急之下打伤了她。苏浣香的死因,至今泉老宫主也没有说明,念香三姐弟其实也不清楚。今天容香小姐说的那些,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他顿了顿,又道:“杜云笙是四川沧海派的宗师,当年沧海派的刑掌门人收了无数弟子,最后成才的只有四个,她便是那最小的师妹。听说她向来慡直泼辣,甚得掌门人的欢喜。可是十九岁那年她忽然xingqíng大变,拒绝了无数提亲,甚至铰了一半的头发扬言如果再bī她嫁人她便出家做尼姑。从此再无人敢bī她,杜云笙现年已经四十有六,终生未嫁,是沧海派坐左堂首的宗师。”
习玉没有说话,居生生揣摩了半天,才怯怯说道:“这……听起来好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杜云笙钟qíng于胡杨,胡杨却钟qíng苏浣香?啊,习玉,你别生气!我只是胡乱说说!”她见习玉忽然抬头看自己,不由赶紧辩白。
习玉摇了摇头,她轻轻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三岁跟着师父练武,他几乎从不和我说话,只是把招式练两遍,就让我自己一个人练,以致于现在我的拳法乱七八糟……他最常做的事qíng就是坐在长廊下发呆,不知在想什么。在我十五岁生辰那日,他送了我吞日短剑,对我说了许多话。他说,人这一辈子,可以杀很多人,可是千万不要去爱人。你宁可杀了人,再被仇人一刀杀了,也好过被人在心中砍上万万刀,却死不掉。我很愚鲁,始终无法明白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可是,当我带着念香决然离开家的时候,从来不管我的师父却拦下了我,要我以后不要后悔。我想,他大约原本是希望我一辈子都不要去爱人,所以宁愿我胡搅蛮缠目下无尘。我却让他失望了。”
她忍不住抬手去抚摸念香的头发,眼中爱怜横溢,“我在想,即使真的被人在心中砍上万万刀,我也不在乎了……”与他在一起,实在是一种令人战栗的狂喜的幸福,那一瞬间的喜悦,足以抵挡刀锋过ròu的万般剧痛。
韩豫尘见她如此,深知自己再也劝她不回。她的眼睛,与三年前泉容香的一模一样,那样温柔,明亮,坚韧。爱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滋味?他或许永远也找不到答案,眼睁睁看着他们爱着,笑着,泪着,绝望着,找不到半点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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