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从警队的网络调查员高方政那里出来后,徐煜阳打车来到了距离m市工艺美术大学3公里的富华小区。
此刻,虽然才晚上六点多,但是天黑的已经像是八九点的夜晚了。
徐煜阳在下车后先去附近的医药店里买了一卷纱布,结结实实的捆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而后他才根据手里的地址,敲开了一个一个破旧的木门。
开门的是一个仅有21岁的年轻人。
他好像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他的眼角处挂着一颗眼屎,他嘴角的痣的周围还残存着一抹青灰色的油画颜料。
“那个……你找谁?”
他问。
他眼睛里的迷离让徐煜阳有些意外。
“你叫鲍文超是吧?我叫徐煜阳,我是警察,我是来了解一些情况的,这是我的证件。”
而鲍文超没有接过证件,他只是足足盯了好一会徐煜阳的腿和他被包扎起来的胳膊。
“请,请进吧……”
进入到鲍文超的两室一厅的房间后,徐煜阳首先问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但是他看到鲍文超四肢灵活,似乎并没有受伤,他在心里升起了一个问号。
而后他沿着他两室一厅的不到90平米的房子环视了一圈,他看到正如他之前看到的资料显示的,鲍文超是个绝对的油画痴迷者。
与别的大学生喜欢贴明星海报不同,他家里贴的全是画家的高仿油画或着画家的画报:有席勒的、有蒙克的、还有特里姆特和马列维奇的……
“这张画挺有趣的,是谁画的呢?”
徐煜阳“随意般”
的在一幅画的面前停了下来。
鲍文超在徐煜阳身后给他搬过来了一个凳子。
“席勒的,他是个很可惜的画家。”
“可惜?”
鲍文超挤了下双眉。
“他死的太早了。
要不然他肯定会更出名的。”
“这样啊。”
徐煜阳遗憾的说,他发现鲍文超一开始和他一样悲伤,但后来这种悲伤就消失了,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紧张。
“你……你要问我什么呢?”
徐煜阳坐了下来,他拉开了包的拉链,掏出了厚厚一沓档案,“因为警方已经解封消息了,所以我想你已经知道赵亚涛的事了。
我看档案说你曾经和赵亚涛是室友,但是两年前你搬出来住了。
请问你和赵亚涛有矛盾吗?”
鲍文超在徐煜阳说出“赵亚涛”
的名字的瞬间咽了一口口水,他停顿了一下,但是他的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徐煜阳手边的厚厚的档案,“我,我才听说……但是……我,我和他没有矛盾,我是为了考研才出来住的,他在寝室太吵了!”
“你一个人住?”
“不,不是,是和另外一个工艺美术学院也需要考研的同学共同租的。”
“哦?你不是m省工艺美术学院的联合办学机构——亚希学院的学生吗?怎么会认识本校学生?”
“我们很多学生都会去本校听课的……本校教学质量更好,而且课程也是开放式的。”
徐煜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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