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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出口,原本压在身上的重担似乎轻了不少,她终于可以缓过气来。
最后,她把支票兑换了,换成两份,一份重新开了一个账户,另一份存入自己的户头。
外婆总是希望她过得很好,无论何时何地,她的确没有亏欠自己,除了爱情,什么都好。
可是感情的事,还是要看缘分的,晚一步,早一步,误了最佳的时机,都是错误。
走过市中心的广场,音乐喷泉洒出的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发光,剔透得美丽,这里人来人王,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是行色匆匆,面目模糊,你看不穿他们心里是不是藏着故事,是不是,住着一个人。
叶念把手放在大衣口袋里,轻轻地再冷空气里呼出一团白气,露天的超大屏液晶电视上,正播放着不知哪部肥皂剧,女主角流着泪哀婉地说:“没有你,我比死了都难受,我会活不下去的。”
叶念嘴角微扬。
嗬,如果那个人真的不再爱你,他如何还会在乎你的死活?
所以,请相信,当你觉得这世上无人会爱你的时候,就对自己好一点,只有先抓住自己,才有了让他人倾心爱上的可能。
她穿过广场,找到本市教会的办事处——那是一幢老式的建筑,沿着有点狭窄的楼梯往上走,好像回到了那个梦境里,无尽的盘旋而上的楼梯,她不知哪里才是尽头,却像是穿上了魔法的红舞鞋,停不下来。
办公室里,正好有一位年长的牧师在。
叶念走进去,把新办好的存折取出来,轻轻放在桌面上。
那年长的牧师微笑看着她,眉目祥和,身上仿佛有一种安抚人情绪的力量。
神爱世人。
他把自己唯一的儿子送到人家,用鲜血来洗清人世间的罪恶,每一个人,只要你相信仁慈和宽容,必定会得到祝福。
叶念低下身填写募捐人的信息,拿起笔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那个安静而紧张的考场,忽然碰见不会做的难题,她知道外婆的姓氏,却不记得她的名字,她死命地回想,越想越着急,脑海还是空空如也。
她害怕交白卷,可短短几日,她居然连着交了两份白卷。
牧师终于不忍心看她握着笔继续为难下去,温和地说:“你可以写自己的名字。”
叶念呆呆地站着,忽然“啪”
的一声,一滴眼泪落在纸上,迅速地渗了开来,紧接着,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掉下来,根本抑制不住:“可是那不一样的……”
很多很多的事,归于同一个目的地,只有那细微的差别而已,可就是不一样的。
也有那么一个人,只是寻常得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差别,只是他进驻过你的生命,你就忘记不掉了,也有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后,还是忘记不去。
只不过,无计悔多情。
她就在这么一个初冬下午泪水泛滥,哭得像个小孩子,像是要把过去九年都没有流过的眼泪一次流尽。
能在三十岁之前入驻董事会,这是林修没有想到过的,力排众议,把新项目做成功,理所当然地走上新人CTO的位置,这样不再是面对各个管理层,而是直接面对大股东们,这种感觉还是陌生的。
他做完报告,沿着长长的会议桌走到靠后的位置坐下,从口袋里拿出正震动不停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叶念的名字,他忙放下文件夹,快步走出会议室:“叶念?”
电话那头背景声嘈杂,有忽远忽近的陌生人的说话声,滑轮在地面上拖过的响声,林修不禁焦急起来:“叶念,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机场,还有十分钟不到就过安检了。”
叶念安安静静地说:“对于我们之前两次都不欢而散,有些话始终没有来得及说,我想现在还是有必要说个明白——”
机场?就算他现在冲下楼开车过去,至少也要半个小时,根本赶不及在她过安检之前截人:“叶念,你听我说,你现在立刻从机场回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只要她不要刻意挑起争执,他想他还是能一直保持心平气和的。
“那肯定不行的,我报了去欧洲的旅游团,再说电话里说和见面说也差不多,林修,我们分手吧,再耗下去真的没意思。”
她打这个电话来就是专门来说分手的?林修真想干脆回答她“分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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