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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闻言一愣,这凤安道兵马都指挥使可是个实职,掌了凤安道下辖的六个府州兵马。
虽说重要性不及五城兵马司、御林军这样的天子禁军,但历来京畿有变,凤安道的府兵是勤王救驾的必调兵马,起着就近拱卫京师的作用,历来皆是皇帝亲信之人方能胜任这人竟然能凭借白身升至此职,可见也是个能人,武艺必然也是不凡。
算计这样的人又岂是简单的事?再看当年之事,纵然祖父和母亲相信沈峰为人,此事一出不管查没查到真相,出了这等事大局已是定了。
沈峰必然是要被赶出侯府的。
只当年祖父虽是将人赶出了府,但是却未曾更改族谱,将人除名就可看出祖父和母亲还是相信沈峰的。
只可恨那使计之人太过阴毒卑鄙,竟想出如此毒计来若那人真是……
慧安想着不由生生打了个寒颤,她不想这样怀疑自己的生父。
但他既然能做出毒害母亲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那他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而且此事除了他,慧安实在想不出还能有别的什么人能从中得到大利的。
只是大辉的子民是不能随便收义子的,如沈峰这种情况算是乞养,也就是没有亲属关系之间的收养。
大辉宗法律中的宗祧律中有言,弃养是不以立嗣继承宗祧为目的的。
律例禁止立养子为嗣子,所谓异姓不养。
若收养人因义子而乱了宗法秩序是要杖打六十的。
如沈峰这种情况虽说开了宗祠,写入了宗谱,身份上已算是沈家人,但却是不能继承凤阳侯府的家业。
何况当年沈峰只是回京述职,并非要常住京城。
好像对孙熙祥也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他就算害得沈峰被赶,在当时却也不能从中得到什么。
若说他只是为了叫母亲和祖父有愧于他,这才设计此事,那这还算是个人吗?何况当年他和母亲刚新婚,感情还算融洽。
孙熙祥一个大男人真的就会甘心自己给自己带上一顶绿帽子?这事但凡有一星半点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面?他想要赶沈峰,大可用别的法子。
当年侯府之中可还养着祖父的八个美妾呢!
他何不设计了沈峰和美妾私通,那样虽未必能一击而中。
但起码能叫沈峰和祖父之间起了嫌隙,有了缝隙再慢慢注水,何愁有一日心墙能不崩塌?
只是照孙熙祥前世所为,他毒害母亲,一步步掌控侯府,又引诱自己嫁入王府放弃袭爵,后终将凤阳侯府顺理成章地改成了孙府。
这一连串的设计长达数载,可谓天衣无缝,不疾不徐。
沈峰不能继承家业的前提是这世上犹有祖父血脉,但若母亲死了,她又主动放弃了袭爵,这事就另当别论了。
沈峰便会成为袭爵的不二人选。
何况沈峰自己也有功于朝廷,承袭凤阳侯府的爵位那是顺理成章。
只要有他在,凤阳侯府就万没落到孙熙祥这个外人头上的道理。
这么看,难道此事真的是孙熙祥所为?难道他竟是在一入侯府就惦记上了侯府宗业,在十多年前就开始了他的夺产计划?那他也太可怕了吧……
慧安想得额头两根清筋砰砰直跳,一阵阵头疼。
方嬷嬷见她如此不由心疼地道:“姑娘快别想了,这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岂是一时半会能够想明白的?姑娘快躺下吧,眼见这天都要亮了。
虽说今日不用再住国子监,但睡的晚了,一日也是难受的紧。”
慧安这才点头躺下。
方嬷嬷亲自值夜在外间,听慧安不停翻身不由叹了口气。
慧安迷迷糊糊也不知何时才真正入眠,待睁开眼睛时,太阳已升到了半天空,照得整个屋子明晃晃的。
方嬷嬷听到动静,唤了丫头们进来伺候。
待慧安出了净房坐到妆台前这才禀道:“一早关府来了人,说是关府在西郊庄子上干活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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