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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二人沉默不语。
素素慢慢解开蒙目的带子,打量着四周围拢上来的人群,残破的白中衣无风而动。
德文惊诧的看着她,不是不能视物,不能运功吗?
素素仿佛知道他的惊讶,说道:“铁家的甲子轮回手洒出的牛毛针,总共一百二十针。
我逼出一百一十九支,留下一只,要解秀林附在针上的麻药。”
原来,秀林并不想让素素痛痛快快的死,把针用麻药浸泡了,试图从素素的瘫痪中获得更多的快乐。
那只针现在就在素素的舌底处压着。
此处肌肉最为柔软,亦敏感异常,是以疼痛之感最为强烈。
麻药的效力慢慢的蔓延全身,素素凭着一点神智和疼痛的刺激,勉强支撑着。
周围渐渐围上了各人等,有些鲜衣怒马,张扬着自己大号。
有些黑衣黑面,不知来自何方。
林子里骤然惊起的栖鸦,嘎嘎叫着在众人头顶上盘旋。
许是闻到了血腥的气味,兴奋的不肯离去。
呕哑噪杂的声音对比着沉默的人群,谁也不知道活着出去的人会是哪个!
素素评估着自己的伤势和功力,两个人中恐怕只能走一个。
这一次怕是今生的最后一战了。
扭头看看德文,“如果有机会……”
话没有说完,就被德文打断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素素!
今时不同往日。
我比任何时候都盼望来生。”
口气竟是异样的轻松。
所谓大战,实际上是一场屠杀。
混在一起的人群,仿佛下的过满的饺子煮在沸水里。
人群的惨叫声和寒鸦兴奋的嘎嘎声混合在一起,在远天星子的凝视下仿佛一张静止的油画。
没有颜,没有线条,甚至没有生命。
屠杀,彼此在屠杀中屠杀。
当素素发现自己还能握住剑的时候,周围是一圈黑衣人,背着手,围着她,似乎是这场屠杀的围墙,默默的静立在里。
旁边微微一动,素素伸手捞起,德文喘息着靠在她身上,环顾四周,一边慢慢的调整气息,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天啊!
我这辈子杀的鸡都没有这次杀的人多!”
对黑衣人竟是视而不见。
素素扶着他说道:“我只淹死过蚂蚁,比这个多。”
低沉的,暗哑的笑声渐渐的飘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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