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无奈地笑笑,叶止止敏锐地感觉到他笑中的莫名的苦涩,只见季沫接着说,“第一次在机场见到你,我就感觉我们之前认识似的,可能我们之前真得认识。”
叶止止看着季沫,感受着他目光中的那种平静,以及平静中的诚挚。
“我在战场上受过伤。”
季沫用手指了指脑袋,“这个地方可能打坏了,许多事似乎也忘了。”
他故作幽默地一笑。
叶止止突然情不自禁地搂住季沫,两个人停下脚步。
季沫感受着这份温情,他在机场遇见叶止止的起,无数次幻想:他和她步入婚姻殿堂,他和她一起在清晨醒来面对宁静的风,他和她走过黄昏沏一杯茶感受时光的烂漫,他和她的日常琐碎——
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脑袋嵌有一个弹片时,他仍然抱有一丝幻想;可是,当他发现,叶止止和袁崇可能更是理想的一对时,他尽管无比痛苦,但他选择了欣然接受:他的病痛只会辜负她美好的青春;而且,他愿意为了友情而退出爱情——
所有蕴含幸福意味的时光都是短暂的,所有让人恋恋不舍的道路都会在感觉中缩短成一段遗憾。
“你不打算进去坐坐?”
叶止止还说出了一个更好的理由,“也许,袁崇这会儿也在家呢?”
叶止止不知道,这个理由,更是让季沫惶恐。
“晚安。”
内心的不舍,言语的坚决,在季沫的眼睛里化为一种浅淡的微笑。
望着叶止止走入袁府的背影,他内心有种不可言说的悲伤——人生相遇的诸多美好,终究成为一种不可得。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转过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季少!”
穆平莎在门口泼完水,端着盆子正准备进屋,猛然发现季沫,竟下意识地激动起来,也忘了手中的盆子,三两步走到季沫跟前,“这么晚了,一个人在逛街?”
“走走。”
穆平莎的单纯中,让季沫瞬间感受的生活原本的样子——质朴——扑面而来。
“吃饭了没有?”
穆平莎格外高兴,“想吃啥,让我爹给你做。”
正说着,穆虎走了出来。
——他原本在屋里就着小菜品着小酒,也算是对劳苦人生安慰吧!
但却听见女儿在屋外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放心的他,便舍了酒与菜来到屋外。
“季少——”
穆虎有些吃惊,“快请屋里坐。”
他看向女儿,“你愣着干什么?”
季沫步入带着他隐隐作痛的脑袋步入屋子。
屋子并不光亮,但也并不太黑暗,暗黄的灯发着弱弱的光,好歹她是光亮。
季沫不想拂了穆虎的面子,便入座。
穆平莎激动地给季沫斟酒。
“季少,这穷人家的酒,让你见笑了。”
穆虎有丝丝尴尬,“早知道今夜你打我门前过,我就应该提前买点好好酒。”
季沫举起酒杯一仰而尽,这也许是对穆虎最好的尊重。
“不嫌农家腊酒浑,豪饮三杯长精神。”
季沫把酒杯往穆平莎身前一放,“老叔,我多喝几杯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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