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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何建国一肚皮阴暗心思,在生活中大概是无处倾诉,所以尽数写到信中寄给段珀;段珀无非是听个热闹,当然也不会往心里去。
口授副官写了一封回信,他在落款处亲笔签上名字,然后就让卫士把信装入了信封。
卫士有机会下山时,会将信送去清莱,让那位已经处于退休状态的老联络官把信邮寄出去。
因为段提沙迟迟不归,所以段珀在百无聊赖之中,又回了山下军营。
他手里托着一纸包油腻腻的油炸肉食,想要用其去对岩温做出一点抚慰。
可是在营房里,他并没有见到岩温。
于是他就找,一边询问一边寻找。
最后在一条浅浅的小河旁,看到了坐在岸边的岩温。
岩温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光着膀子赤着双腿,浑身上下就只有一条裤衩遮羞。
将柔韧腰身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他正在费力的用舌头去舔那大腿上的烙伤。
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扭头放出目光,随即就仿佛受惊了似的,在段珀的视野中微微瑟缩了一下。
段珀的脚步略略停顿了一瞬——傍晚的河边是寂静的,夕阳坠到了对岸那远山之巅。
在这漫天燃烧的晚霞下,黑小子像一只孤独无助的小野兽一样,惊弓之鸟一般自行舔伤。
段珀继续向前走,在岩温身边蹲了下来。
岩温的伤就在膝盖上方,水泡和血肉连成一片,约有小杯口那么大。
惶恐不安的用手抱住小腿,岩温低下头唤了一声:“参谋长。
”
段珀问他:“怎么不用药?”
岩温小声答道:“没有药。
”
岩温现在不带兵了,在段珀身边只算是个跟班,连个副官的名头都没有,所以旁人也犯不上去讨好他。
他受伤就受伤,死就死;没人关心,没人管。
段珀继续问他:“疼不疼?”
岩温刚要点头,可随即却又连忙摇了头——他怕自己一旦回答了“疼”,那段珀就会立刻用残酷手段让自己疼上加疼。
段珀忍不住再一次叹了口气。
抬手摸了摸岩温的额头和面颊,他忽然想到这黑小子其实比自己还小个一两岁,是弟弟呢!
于是他把手中的纸包打开送到了岩温面前:“给你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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