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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地产公司是鸿海的长期协议客户,来往频密,预订部不想得罪,从中斡旋,苦不堪言。
据传对方对鸿海的态度十分不满,扬言不惜交付违约金终止合同,也不愿再合作。
闻萤心想,难怪纪飞镰说对于景升是个好机会。
为了顺利解决这事,一连多日林谨承披星戴月,凌晨回到家中还未与闻萤打个照面,匆匆钻入书房。
她这天早晨起来,见他坐在书房转椅上,就这么睡了一夜。
仍亮着的落地灯极不起眼了,天光经窗帘筛过,映照他皮色苍白。
闻萤走近看,他头歪向一边,电脑显示器还开着,想必是中途支撑不住。
视线的笔触勾勒他面孔的轮廓,五官鲜明地入目。
仿佛感知有人靠近,林谨承睁眼,漆眉星眸,唇边聚起一盏疏淡的笑。
疲惫在他脸上快速撤退,起身时恢复一贯的奕奕神采。
“林……”
“不用准备我的早餐,冲个澡就走。”
“可……”
“鸿海一定会按预定条款执行,我们为此推掉了其他的预约,这种损失不应该让酒店承担。”
林谨承拍了拍她的肩,宽慰道,“你不要担心,一件小事。”
他语气笃定,发哑的嗓音遮不住倦意。
那态度摆明了让她别管,闻萤看去的眼神幽怨。
从当事人口中探不到消息,她辗转找别的门路打听,就是费解横竖不过一桩买卖,情况怎么能坏成这样。
到了纪燕宁的麻将桌上,苦苦思考如何撬开林肇伦的嘴,闻萤一不小心连放十把的炮。
一桌人都惊呆了,纷纷大笑今天闻萤好心发红包。
闻萤瞟了眼林肇伦那张封冻的脸,壮着胆子同他开玩笑:“我一走神,牌运就差,运气差了心里发慌,越慌越摸不到好牌,真是恶性循环。
还是林先生坐得住,我得好好学学。”
林肇伦没什么情绪地看她一眼,说:“人上了年纪就这样,自然表现。”
“我听说鸿海最近遇上了不小的困难,以为林先生会忧心忡忡。”
见他接了话茬,闻萤佯装不经意提起。
“闻小姐不是在景升工作吗?怎么对鸿海这么关注?”
林肇伦面露微笑,透着不达眼底的距离感。
闻萤摸了张牌,从容应对:“毕竟是旧东家,闹这么大,有点在意。”
林肇伦低头看牌,“那就不劳闻小姐挂心了,相信他们会处理好。”
“要我说,就该彻底放手,自己家的生意不去管,整天为别人操心。”
纪燕宁脸上浮起薄愠,用涂得嫣红的指尖丢出一块,不轻不重地磕着桌面,“你侄子长得是一表人才,可惜修为不够,那么着急赶走谢狄一看就沉不住气。
有些人当心为虎作伥,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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