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的一角,坐着一个男人。
他和这里所有的人都有些不同,显得太安静。
从他走进这个赌场,他只是坐在那里喝了三杯葡萄酒。
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除了酒保。
他已经跟酒保要了三杯酒,每次都慷慨地支付了一枚银币,摆摆手表示不需要找零。
他身上那件黑色礼服显得有些古怪,那顶三角形的大檐帽子更奇怪,几乎遮住了他的整张脸。
他坐在那里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只收拢羽翼的乌鸦站在树梢上。
“给我一杯粮食酒,加冰。”
有人做到男人身边,粗声粗气地对酒保说。
粮食酒是这里最便宜的酒,用粮食制造,木炭过滤,几乎没有什么酒香,很辛辣很有劲,像是刀子一样。
口袋里不剩几个钱的年轻人往往要上一杯,对上一杯水能打发好一阵子。
新来的客人扔了三个铜币在桌面上。
“你懂规矩么?冰块要单收钱。”
酒保翻起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等我赢了钱再付,不加冰块你们那么难喝的酒怎么入口?”
新来的客人皱了皱眉头。
“不要装大人,没有钱就没有冰块。
小家伙,你懂?”
酒保说。
“好吧,一杯粮食酒,斟满一点。”
新来的客人抓了抓浓密如狮鬃般的褐色头发,无可奈何地放弃了冰块。
粮食酒放在他面前的桌上,他端起来,小小地抿了一口,满意地吐出一口气,转向身边的男人,“你好,我叫昆提良。”
在这种地方昆提良确实显得有点嫩,他大约十四五岁,身量接近成年人了,上唇却还有一层未褪的绒毛。
乌鸦般的男人并不看他,把一枚银币扔给酒保,“给他加些冰块。”
“嗨!
嗨!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想要些冰块。”
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起伏。
“我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喝了很长时间的酒。”
昆提良喝着自己粗劣的粮食酒,耸耸肩,“有些烦心的事情?要人帮忙么?我看你的样子像是个上等人,东方区不熟?我年纪没有你大,可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很多事情我可以为您效劳,比如,女人什么的。”
他扮作一个拉皮条的老手,眨了眨眼睛。
“来找个朋友。”
男人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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