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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健迟道:“这一路去镇寒关,得一天连上半夜,路上可有的无聊得时候。
带着报纸,也可以看看。
”
果然的,火车一早离开平江,一路疾行,虽然停了几个小站,可是停停走走,两边的风景亦没有什么看头。
闵红玉万般无聊,只好拿起那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车厢里头的人渐渐多起来,亦不便说话。
到了清定地时候,车窗外头尽是叫卖声,有卖烤白薯的,有卖煮鸡子的,更有卖瓜子花生香苏蚕豆的。
闵红玉买了一包瓜子来吃,才算打发时光。
到镇寒关的时候正是半夜时分,火车一路向西而行,江南那一点微薄的春意,早就无影无踪。
入夜之后气温更低,车厢里也冷起来,旅人纷纷加衣。
闵红玉也披上了大衣,等过了侯家店的时候,车窗外的风景就已经是一片肃杀之色。
平畴千里,皆是茫茫的黄土,风吹得沙尘飞扬,而这个季节半点绿衣也无。
等入了夜,潘健迟倒疑心火车外头下起雪来,幸好并没有。
列车缓缓驶进镇寒关的时候,只看到站台上岗哨肃立,苍白的蒸汽挟裹着北风吹过来,岗哨的大衣下摆皆被风吹得摇摆不定。
潘健迟倒没想到站台上会是这样的阵仗,不由回头看了看闵红玉。
闵红玉却十分镇定,慢条斯理地戴上齐肘的手套,又戴上帽子。
虽然在旅途中,可是她这么一打扮,倒又像是回到了符远城里,重新变回那个脂粉香秾的美娇娃,被锦绣簇拥着,是锦上的那朵牡丹花。
潘健迟到了这种时候,倒也坦然了。
所以陪着她径直下车去,果然站台上是有人接的,为首的那人潘健迟也认识,正是易连慎的副官。
那副官先道了声:“闵小姐路上辛苦了。
”便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来接他们的行李。
闵红玉倒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就让他拎着吧,这是我的仆人。
”
那副官这才打量了潘健迟一眼,明显是认识他,所以微露诧异之色,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闪开身子,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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