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笑了笑,“面馆不是忙吗?我帮忙做点没事的。”
她在面馆里的确不做什么事,偶尔掐点豆芽揉面,宋阿娘都会唠叨半天,顶多在大堂里帮客人点面。
在别人看来,宋家这对女儿好的有些过分了,都说这闺女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宋家却既不急着为女儿打听亲事,在家里更是不愿意让她干半点活,以前两‘夫妻’还忙点,多了一个小易倒是松快多了。
“我煮了点红豆糖水,歇歇去喝两碗吧。”
宋阿娘目光慈爱地看着她道。
锦荣点了点头,反正这豆芽也弄的差不多了,她起身伸了伸懒腰,看着宋阿娘忙碌的身影,这些年,无论是宋阿娘还是宋阿爹都有意地避开京城的消息,当然和古代消息交通闭塞不无关系,他们也不跟锦荣提起外面的事,仿佛要一辈子生活在渝州城这片小天地。
锦荣不难猜到,她的母亲肯定说了,如果事败,未能铲除淑妃杨丞相,就一辈子不要让公主来京城知道身世什么的,平平安安做个普通人。
这份心意,若说锦荣不动容,肯定是假的,皇后和太子在宫中步步惊心,殚精竭虑,她却在渝州过着简单自由自在的生活。
单凭将她送出了争斗漩涡之外,锦荣就有些愧疚。
她也想过,能为这一世的亲人做些什么,但认真思考过后,得出的结果很无奈,那就是什么都不做,甚至装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先不说宋阿爹宋阿娘宁死也不会让她离开渝州,贸然去京城,单就是那宫廷和朝堂之上的争斗,绝非想象的那么简单。
有句话叫做在其位,谋其政,想做什么事的前提是能有那个资格。
“姐姐,你为什么要叹气啊?”
小易把红豆糖水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好奇地看着锦荣问道。
锦荣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什么,我们一起喝红豆糖水吧。”
小易摇了摇头,“我还有桌椅没摆好。”
锦荣笑了笑,“没关系,晚点我和你一起做。”
宋阿娘洗了洗萝卜,透过窗子,看到院落里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喝着红豆糖水,不禁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
“蹴鞠赛?”
锦荣翻了翻画着苍翠松柏的请帖,有些讶异问道。
给她送来请帖也就是邀请函的沈世襄点了点头,“是我们夷山书院和泰远书院的蹴鞠赛。”
泰远书院是渝州城的第二书院,一直被夷山书院压着,原因很简单,他们说是书院,但其实是武院,无论是风气还是学课,都更为尚武,学的不是经史论策,论起文来,自然不如夷山书院。
虽说地点在夷山书院,但锦荣还真不看好他们。
说道他还一把拉过和他同来的宁希濂,自豪笑道,“我和希濂都会上场哦。”
宁希濂第二次见阿荣姑娘,还是有些紧张羞涩,“阿荣姑娘,好久不见。”
锦荣打量了他们一圈,“看不出来嘛,还会踢蹴鞠。”
宁希濂认真道,“我踢的不差的。”
“那你是答应了?”
沈世襄那双桃花眼满是期待,
锦荣随意道,“可能会吧。”
沈世襄也不好继续纠缠到锦荣答应,他怕宋大娘拿擀面杖出来揍他,不得不说,渝州虽远离京城江南等繁华之地,但也称得上政通人和,渝州知府也算爱民如子,少有横行霸道,祸害百姓之事发生。
宋阿爹和宋阿娘也挺会挑地方安家的。
沈世襄走的时候,还忍不住说一句,“阿荣姑娘,你一定要去啊。”
宁希濂满头黑线拉走了沈世襄,还道,“阿荣姑娘,打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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