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傥恍若未闻。
他不敢相信。
若是信了,会不会有更深的打击,令他万劫不复。
苦笑着摸摸她的脸,她眼中的俏皮化作忧郁,他低低地道:“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还想骗我,看我的笑话,你真是狠心!
我会放手的,你和成茗很般配,真是天生的一对。”
卢绣儿愣住,喂,你是聋的吗?没听我说在等你吗?
苏傥继续念经似地倾诉:“可是,没有你我怎么办呢?我吃不惯别人做的东西,那些食物里没有感情,可你做的就不同,你放了心进去,我吃得出来。
人人都以为我厌食,不是,我只是太爱它们。
我迷恋吃喝,因为除了它们,没有长久相伴在旁的东西。
朋友也不能,有聚有散,他们都会离开我,可食物会永远等着我欣赏它们、需要它们。”
卢绣儿的泪又涌上来,她爱听他说心里话,把头埋在他怀里,静静他的心跳声。
那样寂寞,仿佛空谷幽花。
“你选他是对的,我不怨你,我这个人太难相处,你怕日后我会欺负你,是呀,我脾气太爆,跟你在一起才收敛了,可保不准哪天又爆发,万一伤了你……唉,还是我不好。
成茗就不一样,他绝不会对你凶,倒是你过门以后别压着他,你性子急,好在他不会跟你争。
不像我们整天争来吵去的,你一定烦了我。
跟他虽然有点闷,但不要紧,他会吟诗作画,你要是和他诗酒唱和……”
他只有沉浸在这无止境的叙述中,口不对心地乱说,心才能麻木了不想。
本来卢绣儿想任他说下去,指望他最后明白她的心意,自怨自艾两句就没事了,权当发泄——用脚想也知道,她既然抛下成茗过来,那就是应允了和他的约定。
可苏傥竟似中了邪,一个劲念叨她和成茗的将来,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臭小子,不动手是清醒不过来了。
再胡说八道下去,恐怕连她和成茗的儿孙都安排好了。
“苏傥!”
她凶神恶煞地大叫一声,拼命摇他两下。
苏傥呆若木鸡,糊涂地看着她。
奇怪,她像吃了火药,一手叉腰,那架势令他想到在香影居飞刀掠过头上的情形。
她咬着牙,柳眉横立,掷地有声地道:“苏傥,你要是再敢提成茗,我就剜了你的舌头做下酒菜!”
凶婆娘又想人身攻击,不寒而栗呀,苏傥一激灵,突然听懂了。
哎呀,他怎会不信自己的魅力?一下来了精神,像乞丐拣到金子,狂喜地拥住她:“你说什么?”
卢绣儿认得他眼中独有的得意,别无分号,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她又好气又好笑,捶了他肩头一拳:“你不明白吗?我,等,的,是,你!”
苏傥欢呼一声,两手如山箍紧了她,像是要把她揉进体内,堵得卢绣儿喘不过气。
这样的贴近,再也不会分开,他不能再让她任何迟疑犹豫。
“我这就上你家提亲。”
苏傥志得意满。
卢绣儿莞尔一笑,在他怀中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答:“好!”
想不到绕来绕去,最终仍把自己许给了这个混世魔星,她心里这样感叹,任由苏傥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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