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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
刘云香挑着眉,斜眼去看杨慧:“慧妃这是自个儿不为子嗣犯愁,便也不替其她人着想了么?”
“你……”
杨慧没想刘云香这般不识好歹,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云香眼角得意,正要再开口时,欣贵妃猛然急咳一阵,方才罗晶就觉得她瞧着气色不对,现在一声比一声气粗,就像肺里堵着块儿巨石,拼命咳也咳不出来。
身后的嬷嬷一手帮她顺着后背,一手轻轻在胸口拍着,莲乐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来,倒出几粒赤色药丸,伺候欣贵妃服下,可欣贵妃并未有一丝好转,反而更像喘不过气来似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向下倒去。
“快传太医!”
罗晶失声喊道。
堂内惊恐万分的众人皆被遣退,罗晶顾不得那些礼数,直接命人将欣贵妃抬至她正寝内。
待欣贵妃醒来的时候,日头已落,她虚弱无力的动了动泛白的唇,眼皮子极重,很费力才能睁开。
罗晶坐于榻边,一勺一勺仔细的给欣贵妃喂完褐色的汤药,莲乐替她摩挲了一阵后,将她放平。
“太医怎么说?”
欣贵妃声音带着一股浊气,哑而沉。
罗晶面上挤出一丝笑意,宽慰着:“冬日严寒,犯了些咳疾罢了。”
欣贵妃抬眼望了望身旁的莲乐,那丫头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多时的,若是真如罗晶说的那般轻描淡写,她定不会如此。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恐怕不是普通咳疾吧?”
“主子……”
莲乐抽泣一声,跪在榻旁。
罗晶脸颊微颤,别过脸不忍在看欣贵妃,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欣贵妃伸手去拉她,长长出了口气后,缓缓道:“莫要瞒我了。”
“积思劳倦,遂成气疾。”
罗晶话音一落,抬起绢帕不住拭面。
欣贵妃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阖上眼,黑暗中看到一个男子的虚影,她似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也好,很快便能见到你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她只能思出一个影子,奈何再也记不清他的面容。
罗晶听后心中猛然一揪,她自是明白了欣贵妃那句话是对谁说的。
说完那句话后,欣贵妃像是释然了一般,整个人都松了口气,面上还带着浅浅的笑。
本还想去通禀林胥年,欣贵妃却摆手道:“陛下国事繁忙,与他说只会徒增烦恼,对我这身疾,也无用处,还是日后再说吧。”
罗晶有意留她,她也不肯,连夜乘辇回了永轩宫。
想起欣贵妃提及林胥年时的眼神,便知她对林胥年是有怨的,毕竟当时林胥生是因南风国而丧命的,即便他与欣贵妃解释过,是玉京国使了手脚,可丝毫不能减少她对南风的怨,若是南风不起兵攻打大安,林胥生又怎会前往战场,怎会中了玉京的毒。
而林胥年之前竟还有意让林枫益与白莹公主联姻,得知这事后,欣贵妃一连几日不能成眠,再加这么些年,她久郁于心,这才患上了气疾。
眼看就要开年,战事还未停下,玉京愈战愈勇,大安则节节溃败,民间不知何时已有谣言,大安要割地求和。
罗晶想去云山,替大安祈福,叫程曦去尚宫局备报一声,见程曦像是没听到一般坐在桌旁饮茶,她扬声又道了一遍,程曦这才抬起眼来看她。
“最近还是不要出去了吧,总觉得很危险。”
罗晶道:“正是借着这个缘故,才可去祈福,再说,那战火离京城还远着呢,你也是瞎操心。”
“林枫志呢?你可别忘了他,在宫里他动不得你,出了宫可就没准了,陛下如今顾不上你,你还要往外跑,不是正中他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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