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时候又跟着家中的管事妈妈学了快半个月的规矩才被拨到栖霞院来,大家循规蹈矩地照着管事妈妈说的行事,不敢越雷池一步。
“从前五小姐可喜欢热闹了。”
周嬷嬷怅然地道,“你们欢欢喜喜的,五小姐在这里看着,说不定想起从前的事。
病能有点起色也不一定。”
又道,“四小姐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刻板的人,是从前栖霞院的那些人有过失,四小姐才换的人。
你们要是不相信啊,可以看看四小姐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欢天喜地一脸的笑”
方升家想想也是,笑着吩咐下去。
几个小丫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窦昭当初选她们服侍窦明也是希望栖霞院的气氛活泼些,都不是什么心思重的孩子,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看着花园子里铺着彩砖的小径,一蓬蓬盛放的茶花,郁郁葱葱的老树,渐渐就放开了手脚,你和我斗草,我和你看花,欢声笑语,一派热闹,把被窦启俊缠了几天,借口要出去走走,坐在不远处的太湖石假山旁边的纪咏和窦启俊给惊动了。
窦启俊拉着纪咏拿上了假山上的凉亭,正好看见几个小丫鬟笑嘻嘻地闹成了一团,他不由道:“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惹得纪咏直翻白眼,道:“你看着哪一个千娇百媚似春莺的一个个土头土地脸的”
一句话没有说话,突地“咦”
了一声,往山下走去。
“你去干什么”
窦启俊急急地追了上去,就看见几个丫鬟簇拥着窦昭朝水榭走去。
“四姑娘”
窦启俊喊着窦昭。
窦昭回过头来,看见是窦启俊和纪咏,笑了起来:“纪表哥和伯彦也在园子里子散步啊”
窦启俊笑道:“这几天天天读书到半夜,难得好天气,出来走走。”
然后看见了坐在水榭里的窦明,道:“五姑姑的病好些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什么起色。”
窦昭情绪有些低落。
纪咏却不以为然地道:“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她娘就算是她娘,也不能天天把她拴在裤腰带上吧”
窦昭苦笑:“爹爹把她交给了我,我总归是有责任的。”
窦启俊也道:“法理不外乎于人情。
从法学上讲的通,从儒学上讲不通。”
“所以儒家乱法,崩坏朝纲。”
“未必太武断。
若是人人都只守法不讲人情,那些为民除害的义士岂不都要被判罪”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情可讲,才有漏洞可钻。
为民除害是官府的事,与那些江湖人士何干”
窦昭不由打趣纪咏道:“纪表哥。
好像你也是儒生哦”
纪咏撇开撇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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