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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啸天听见自己刺耳的狂妄,那样刺耳地不屑轻蔑而狂慢,那样从身体里血液里骨胳里蹿出沉不住气的冷寒,围绕身体波散,竟连一边的沉重桌球都吓得瑟瑟发抖,滚撞落地——到这一刻,终于可以承认自己始终练不到心法最上层,不过是那个名字至今能让自己失态和失常。
为什么,这样杰出天才的自己会栽进那样一个小鬼的迷魂阵?没品又没戏。
雷煌,没料到他的反应,是激烈的。
他对他的印像仍旧停留在当初被教父苦追的那个傲慢东方人,自己的朋友居然为了这样一个老男人学汉语,烧中国菜,费心讨好宛如痴情的十八少年,到最后连生命都几乎为他舍弃。
这样一个人,现在倒开始激烈了?
那还真是报应。
他惬意地看闻啸天转身就走。
闻啸天却回头拋给他一句,眉目间的戾气让他坚毅的面貌转瞬森冷:「雷总裁,奉劝你——看别人落水的时候多留心自己脚下。
」
雷煌,凌众的总栽,对亚洲黑道势在必得的高傲贵族,连夺人的俊美和气势都仿佛是天赐的神话,这时候,只把闻啸天的话当作输不起的笑谈,是啊,我们经常重复身边人的错误,一而再再而三,过了第三坎,再也没有人会给你机会。
29
意大利,今年的春天花开如靥。
意大利的美人,都是真正极品。
闻啸天摘下了眼镜,引得异国的女子们纷纷侧目——看那东方男子,果真俊朗。
确实是俊朗的。
他的正面是现代人类里难得看见的精品,坚强端正、轮廓分明、微微粗犷,当他侧过脸,侧面的梭角却又是清爽平静而仙风道骨的,但当他抬起头看着你,你要当心,当他清澈到让你意外的明亮眼神专注看着你,下一刻,你就要面临人生里最大的挑战。
仍然像女人一样爱干净,像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不通人世变故,像白开水里烧的白开水一样无味无趣。
隐隐有的变化,却是心上的裂口。
三十大几的人了,才碰见心上的那道裂口。
完全没想明白,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失魂落魄的?
两年前,兰师父在昆仑告欣过她的大弟子,等他修为到蓬荚心法最上层,自然一切通透,飘然于世。
但竟然,整整两年,都没有办法达到那人神合一的境界。
还说什么通透?花了两年才证明自己必定还要在红尘里颠簸折腾,也甘心。
当他又一次站立在这个西西里第一家族的高大门楣前时,大为感慨造化弄人。
他是热爱刺激的人,当然当然。
他同样享受守静,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在经历过种种惊心动魄的剌激后,也总是要休闲和娱乐的。
所以,「教父」吸引马场所有的目光,电视里才看得到的虚幻人物吗?那算什么,我们西西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父,仅仅拍了拍爱马的颈子,凉薄的嘴角有点笑,这点笑已经随年纪而越发难琢磨,以流畅简洁的动作戴上手套,以有力精实的大腿踢下马刺,以一种放肆性感的野兽绅士派头在魅力无穷——而这些,女人们都盯着,不得不把太火辣的眼光藏在精巧的扇子后,看他的腰和髋,扎实的精壮,想象自己的小手摸上去时感受到的销魂,不由得不深深吸气,心神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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