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临?他那一掌可不是拍着说笑的!”
姜云迟瞪大双眼诧异道,“没处理好的话,估摸着要落个半身不遂……”
我默默仰头,下意识里朝她投去了微弱的目光,然而彼时胸口生闷,脏腑凝滞,却终究是虚得没能挤出一句话来,
“嗯。”
沐樾言探指点了点我僵冷如冰的手背,低声道,“况且现在江上风寒,一直这么吹下去,恐怕连命都要搭上。”
“要不,我烧些热水送过来?”
姜云迟道。
“不必。”
沐樾言肃声道,“你还是先下去罢,若是待会让人撞见,你很快就会被怀疑成同党。”
“不。”
摇了摇头,姜云迟瞟了一眼甲板下喧闹的船舱,刻意将音量又压低了一些,探头对我们二人窃声道:“段琬夜疑心于我只是早晚的事情,趁他现在还窝在房里休息着,我觉得我必须要做点事情……”
“你要做什么?”
沐樾言皱眉问道。
“我在货舱无人的偏后方,发现了一艘紧急备用的小木船。”
挤了挤眼睛,姜云迟扬唇道,“我先偷偷把它拖出来,然后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三人一起……”
“不可,休要鲁莽行事。”
冷声将她打断,沐樾言神色凝重道,“这么大一个铁笼,你权当它是摆设么?”
“哎?”
瞪眼瞧了瞧面前这座有半人高的铁笼子,姜云迟顿时傻了眼,直愣道:“我倒是全然没想到,你们还被关在这破玩意儿里面……”
话音未落,还没等她再度开口提及别的话题,周遭却是极其突然地响起一阵微妙的异响,“咚咚”
、“咚咚”
地,如敲锣打鼓一般毫无预兆地涌入了我们心间。
霎时,本是随心所欲而讨论的话语便应声戛然而止,沐樾言和姜云迟无声地对视一眼,相互使了个眼色,下一秒,那姜云迟便身子一矮,迅速掀开甲板,不留痕迹地悄悄翻回了船舱之内,就好像是不曾来过一样。
☆、施针
沐樾言则轻轻拽住我的胳膊,一把将我拉至身后,目光警惕地朝声源处径直望去。
半晌,只听得那阵诡异的响声愈来愈近,几乎是连绵不绝地一波一波传递至耳边,愣是骇得我也忍不住勉力抬头,艰难地支在沐樾言的肩膀上,惊惶不安地挺直了身子。
然而仔细一看,那来人居然是方才转身回了船舱的薛临!
他那身形向来高大而又魁梧,因而使其脚步也仿若有千斤之重,沉钝而又匆忙地踏在地面上,就像是要把它硬生生地给砸出一个大坑。
沐樾言见状眸色一冷,目光霎时间变得刀锋一般锐利,下意识就摁住了袖中暗藏的毒镖,周身凌人气势陡然升高,竟是幽幽地生出几分杀意来。
薛临将那一切尽收眼底,却是不以为意地踱步上前,漠然对他说道:“别做无用功,这里是殿下的地盘,你要是敢做点什么小动作,我就连你同这女娃娃一起,通通扔进江里头喂鱼!”
我听罢瞳孔一缩,下意识就紧紧攥住了沐樾言的衣袖,略有些畏惧地拉了拉。
他有所感应,反手将我手腕握住,稍稍收敛了眸底杀气,转而对薛临冷声道:“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到这甲板上来!”
薛临拧了拧眉,不耐烦道,“只是如今殿下身子不适,货船上又连一个靠谱的大夫都没有,所以才想让这小女娃娃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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