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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叔在半月后留书一封,辞去了飞花山庄总管一职。
这事发生得极其突然,阿娘的眼圈红了好几日。
后来我才从小香口里得知,其实庆叔早已有离去之意。
本来三年前若是没有发生武林大会那事,庆叔就已是打算结束后便离开飞花山庄。
听得小香此话,我不由有些内疚。
先前的我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庆叔大半辈子都耗在飞花山庄上,可我却防着他,甚至还出言试探。
顾呆子安慰我,“在那时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且庆叔也的确对阿娘有那样的心思。”
我唏嘘不已。
庆叔大抵是天下间最痴心的人了吧。
以前我不晓得,只以为庆叔是对爹娘忠心。
可后来听庆叔的义子一说,我方是晓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阿娘出生于江南的书香世家,庆叔打小就是阿娘院子里的护卫,后来阿娘出嫁后也跟着过来,慢慢地坐上总管之位。
而这几十年来,庆叔身边也未见有女色,东子也是收养的。
东子说:“义父总是随身带着一条帕子,帕子上绣了半朵芙蓉花。
我原以为是义父的相好送他的,后来有一回义父醉酒后,我方知是夫人还未及笄前学绣花时的半成品。”
夜晚时,顾安对我道:“幸好晚晚身边没有一个‘庆叔’,不然我这辈子恐怕都得提心吊胆了。”
我嗔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想到阿爹。
怪不得以前阿爹一见到阿娘与庆叔独处,就格外紧张,还时常打翻醋坛子,原是这个缘故。
我瞅瞅顾安,忽然想起庆叔身上的那条帕子。
这么久了,我似乎还未送过顾呆子什么贴身的东西。
我眨巴着眼睛,心里头忽然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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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给顾呆子送一件亲手做的衣裳。
我打小就没学过女红这玩意,为此学起来颇是困难。
十根手指头被扎了无数次,幸亏我是人造人,扎了也就疼一下,接着又迅速愈合,不然恐怕此刻我得肿着十根手指头了。
顾安的衣裳,我做了整整有二十日,是最简单的款式,青色的锦缎,我还在上面绣了一把刀戟,我的本意是绣惊鸿流光戟的,可绣出来后发现不像,便干脆拆了重绣,绣了好几回才绣出一把普通的刀戟。
不过兴许是自己做出来的缘故,我这是越看越喜爱,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顾安穿着它的模样。
我唤来小香,问:“姑爷呢?”
小香说:“姑爷出去了。”
我瞧了眼外面的天色,“有说去哪里么?”
小香笑着回道:“姑爷只说傍晚时会回来。”
我也没有在意这事,最近锦门的事也不少。
幸好锦门离飞花山庄也不算很远,顾安用上轻功当日便能来回。
这阵子,顾呆子两处地方来来回回的,想必今日也是去了锦门。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顾呆子,左右思量一番,笑眯眯地对小香道:“我们出去走走吧,好久没去云来楼了。”
顾呆子若是回来的话,云来楼是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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