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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守本来以为父亲会坚决反对,但叶裕恒只是说:“明天没事,陪爸爸去爬山吧。
”
那天他们去得很早,山下树木葱葱郁郁,上山的路更显幽静,只偶尔看得到早起锻炼的老人。
山间空气清晰,守守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走路,到了山腰的凉亭,已经是微微喘息,出了一身细汗。
叶裕恒也觉得累了,于是停下来休息。
看守守一张脸红扑扑的,额头上全是汗,微笑道:“你看看你,还不如我这老胳膊老腿的。
”
这是父亲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到老字,语气很轻松,太阳正在升起,树木枝上的露水还没有干,他伸手摘了片,仔细而耐心地卷成一个小卷。
守守不由得想起来小时候他经常这样教自己吹叶笛。
叶子含到嘴里,还带着植物一点青涩的苦意,声音很小,吹的是《红星闪闪》。
忽高忽低,父女俩鼓着腮帮子吹,到最后完全不成调子,守守先忍不住,噗得笑了。
叶裕恒也笑了,把嘴里的叶子拿出来,说:“好多年没吹过了。
”
凉亭地势很高,视野开阔,远望整个诚实几乎都尽收眼底,一轮朝阳正缓缓升起。
守守不由得对着晨曦张开了双臂,有风浩浩地吹来,拂过她的发,吹在她的脸上,仿佛她只要一合手,就苦意拥抱住那温暖而灿烂的光圈,她整个人就像融在那片明亮的霞光里,融在那朝阳里,把一切都化为光,化为风。
“你四岁的时候,第一次带你来爬山。
”
她还记得,那时候爷爷偶尔来山里,住在山脚下的房子里,有时候她跟父母还有伯父堂兄们一起,陪着爷爷爬山。
“你当时太小,后来实在走不动,总是我把你背上去。
”
那时候,父亲还是那样年轻。
背着她,陪着爷爷,一路说说潇潇,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山顶。
“一晃二十年就过去了,你都这么大了。
爸爸老了。
”
守守觉得别扭,:“爸爸,别把老字总挂在嘴边。
”
“老了就是老了,说说有什么打紧。
”明媚的霞光映在父亲的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睛,“守守,爸爸没办法次次陪你爬到山顶,以后的路,你总得自己走,其实每条路,都是通向山顶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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