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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又另当别论。”
冥王的声音依然空空洞洞没有悲欢,“我可以帮助你进入她的身体令她起死回生,但你却将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做新娘的人仍然是她。
这就好像你给一个人输血,可以帮助她得回生命,但并不代表她就变成了你。
你,已不复存在,包括感情与灵魂。”
我惊痛。
许久,缓缓颔首:“我懂了。”
回到病房,我再看一眼家明憔悴的脸。
哦家明,我是真的爱你!
我鼓足勇气做了一件我生前一直不敢做的事——走上前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而他竟一无所知。
家明,家明,我轻叹,纵身投向病床上的新娘。
在那一刹间,我看到家明的眸中一闪,我们的目光终于相撞。
真的,我清楚地看到他在那一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但立刻他的眼光便被那圆圆脸亮亮眼的新娘吸引住了——她已缓缓地睁开眼睛,一旦睁开,他们的眼光便交织在一起,再也分解不开。
我乏力地感到自己在寸寸消失,我即将魂飞魄散,连感情也不复存在,我甚至不能再爱了。
哦家明,家明,我终于是为你做了一点事了……
第3章雪灯笼
这是一个青梅竹马的老故事。
那一年,他七岁,她六岁半。
相遇的地方,叫做瓦房店何家沟太阳升公社红旗大队。
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娃,而他是随父母从大连下放改造的“小臭老九”
。
隔着矮矮的篱笆墙,他问她:“你叫什么?”
“丫头。”
她答,除了这个,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别的称呼。
“你呢?”
“张国力。”
他答得很大声,气壮山河的。
于是她觉出自己名字的土了,有些不服气,忙忙地补充:“我爸爸是村长。”
仍然问,“你呢?”
“我爸爸……”
他转了转眼珠。
只有7岁,但经得多懂得多,已经很会顾左右而言他,“我爸爸会讲故事。”
“你会讲故事吗?”
为了那些故事,她打开了篱笆门,消除了所有的隔阂与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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