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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可能吧?她连飞都试过。
阿彤忍不住微笑了,这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她的一辈子,等于别人的几辈子,这样看,也不算损失了吧?
她和曲风做了朋友,可是,一直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谁。
既然早晚要走,何必多一重恩怨?她已经改变计划,不,她不要做水儿第二,而要做回阮丹冰。
她要努力地帮助自己复活,光明正大亲力亲为地去争取曲风的爱。
奶奶有一天隔着门听到盲女与孙女儿说话——
“如果真是这样爱他,该努力站起来对他说才是。
总躺着成什么事?”
隔一下,又说:“这样子怎么同他说?不人不鬼的,怕不要吓死他。”
分明是一个人声音,可是有问有答,倒像两个人口吻。
奶奶十分惊骇。
曲风再来时,她问他:“你觉不觉得,阿彤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
曲风不懂,“像谁?”
“冰冰。”
奶奶沉思地说,“她说话的口吻、表情、甚至连动作,都像极了冰冰。”
“奶奶,你太想丹冰了。”
曲风安慰,“阿彤就是阿彤,丹冰就是丹冰,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她们像。
丹冰比阿彤活泼多了。”
“也是。
阿彤这孩子,太沉静了。”
奶奶没主见地立刻改了主意,“小曲,你们都是年轻人,我看她和你在一起,倒还有说有笑活络些,你同她多谈谈心。”
曲风笑着,其实,他也喜欢同阿彤谈心呢。
在她面前,他轻松而坦白,少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他仿佛面对自己的心灵在倾诉,毫无顾虑,尽抒胸臆。
自从水儿死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到心情平静柔和,重新有了倾诉的欲望。
他给她讲起天鹅,讲起水儿,甚至讲起小林和他的那些风流过招的女朋友,可是,就是不曾提到丹冰。
在他心目中,丹冰始终是作为恩人而存在的,与感情无关。
阿彤暗暗伤神,不知道该怎样提醒他,她对他的情意。
有一天,他对她说:“我有种感觉,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她一愣,微笑答:“或许吧,或许这就叫做缘分。”
“可是,为什么呢?”
他坚持问,“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了解我?”
阿彤的脸上掠过寂寞凄凉,停了停,忽然轻声背诵:“人,只有用自己的心灵才能看清事物的本质,光凭眼睛是看不到的。”
曲风默然了,他知道,这是《小王子》里狐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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